李慕菊迷惑道:“嬰寧?我彷彿聽過。對了,嬰寧出自聊齋,此中一篇故事就是叫嬰寧。我記得有人批評說,嬰寧是當代文學作品中笑得最美的女子。我上學期文學史的論文就是就是寫的這篇批評,現在我還記得:
李慕菊說道:“是啊,我怕最壞的成果就是兩股權勢結合起來,那樣龍組真的很難有容身之地,單靠小我的才氣很難支撐的。”
顧飛大笑道:“真讓你笑死我了,我的嬰寧並非蒲鬆齡筆下的嬰寧,而是南華經下的攖寧。出自《大宗師》一篇,“其為物無不將也,無不迎也,無不毀也,無不成也,其名為攖寧。攖寧者,攖而後成者也”。這裡的攖是指外物對於表情的擾亂,麵對這個五彩繽紛的天下,我們的思路跟著顛簸,這就是識神,也成為後天心神。寧為沉寂之意,麵對天下的各種影響,我們的心神卻不吃驚擾,保持一個安好的心態。隻要保持”攖寧這類狀況,纔會稱為有道心,纔會進入天賦元神地步。”
縱觀全篇,作家描畫嬰寧,彆筆未幾,唯一“笑”。這一“笑”貫穿全篇。而也就是這濃墨繪就的一“笑”,卻令人物形神兼備,可說是一笑生神。”
李慕菊笑道:“嬰寧彷彿笑神似地,以歡樂的笑聲對待暗澹的人間,以吒吒叱叱對付世俗的紛繁。蒲鬆齡不但寫出了她的天真嬌憨、“狂而不損其媚”的脾氣,並且著力描出了那山中“笑矣乎”餬口的環境。她出世在比桃花源“芳草鮮美、落英繽紛”還要美豔的園圃當中。園外“亂山合遝,空翠爽肌”,園內“細草鋪氈、楊花糝徑”。她真有點像得山川靈秀之氣的精靈。這不但是對於美的頌歌,也當然地是對於“半夜熒熒”濃黑悲慘社會的否定。嬰寧出世在如此誇姣的環境裡,按理說應當描述她很仁慈纔對。但是出人不測的是這個敬愛的嬰寧,卻乾下了一件令人髮指的“缺德事”。 將一名戀慕她美豔的鄰居誘騙置之於死地。嬰寧的形象,蒲鬆齡自指有兩特性,一是“孜孜憨笑,似全偶然肝”,二是“牆下惡作劇,其黠孰甚焉”。既天真又奸刁,是蒲鬆齡對嬰寧的熟諳、對嬰寧的設想。滑頭是嬰寧的陋處,也恰是嬰寧的真處和美處。嬰寧一方麵出世於深穀,受育於鬼狐,不審三從,不知四德,疏忽長幼之序,不消進退之儀,用笑聲鄙棄統統,用笑聲擺盪統統;一方麵嫁入人間,依從文士,既畏獄之酷,又恪守男女大防的封建品德,輕施顰笑,嚴懲意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