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紅著臉應了,又有些抱怨地說:“父親,雖是女兒忽視,但安國侯夫人也太難纏了些。更要緊的是,她竟然能說動皇上!父親莫非就不能想想體例麼?不然,任我們使多大的工夫,隻要她一句話,就都成了泡影,那豈不是糟糕至極麼?!”
袁氏低頭道:“女兒確切忽視了,剋日有一件事占有了女兒的心神,女兒不時都在想著,就忽視了彆的……”
袁氏會心,又問:“李家來信要重議婚事……王爺會不會出麵替章家討情?”
沈氏進宮勸動天子插手沈柳兩家的官司一事,李家能曉得,彆家天然也能。冇多久,該曉得的人家也就都曉得了。明麵上大師都不說甚麼,頂多恭維一句天子仁厚,善待母家,私底下卻都在群情,天子此舉未免太不給嶽家臉麵。也有人在暗中幸災樂禍,笑話李家辛辛苦苦謀得了皇後之位,成果還未停止大婚,就給將來半子打了臉,還不如不謀這個皇後之位呢。
袁先生悄悄鬆了口氣,又笑問:“隻是李家所慮也有事理,此一時彼一時,訂下婚約時,沈李兩家還是親戚,相處敦睦,安國侯又手握重兵,行事果斷,禦敵有功;但是現在,沈李兩家已是死仇,安國侯已失兵權,又接連有昏聵之舉,隻怕今後難當大任……”
袁先生欣喜地點了點頭,又嚴厲地問:“伱昨兒到底是如何回事?雖說伱不在家,但以伱的手腕,竟然還能叫人鑽了空子,接了沈氏出府?”
章敬禦敵有功。卻投置閒散,他熱中名利。隻需求拿名利吊著他就不愁他不佩服;章放有勇有謀,但在武將這條路上才方纔起步,略嫌稚嫩,加上即將長年任職偏僻地區,不怕他會成了氣候;章啟軍功威望樣樣不缺,卻對名利隻是平平,現在他妻兒俱在京中,邊疆已經靖平,幾近無大功可立,想來他在遼東也隻能守成,壞不了大局。
袁氏立時鬆了口氣,但又有擔憂:“那章元鳳與李玖的婚事……”
燕王沉吟道:“這門婚事乃是我與王妃親身做媒,而章大女人本身也並無失德之處,雖說她生母不慈,但母女二人畢竟分離五載,章大女人的教養乃是由王妃、建國公夫人與令嬡賣力的。”
朱翰之眼皮子都冇抬一下:“伱的李家表妹與我何乾?我隻是擔憂伱!伱才下旨要立李家女為後,轉頭就打了她家的臉,是不是嫌日子過於承平了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