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然。”馬貴道，“我瞧那華榮記為了扶助知州，是會儘力在本地占個大頭的。但他們在嶺南重開商號，也不過是大半年的事，即便開得幾家糧行，又能收到多少糧食？隻怕專供德慶一地，就已經勉強了，那裡比得我們茂升元，在嶺南已運營數十年，樹大根深？我們自家有糧行，天然有種糧的莊子，這點糧食我們緊一緊，還是拿得出來的。在德慶，我們能讓柳同知欠小我情，再給姑爺謀個考學的資格，便已充足了，真正有效的，還要看我叔叔在廣州的行事。”
明鸞忙道：“我能有甚麼事？籌糧要緊，你固然放心去吧。”想起茂升元交上去的隻要一萬五千石糧食，恐怕會被華榮記蓋過了風頭，不敷以引發朝廷重視，又有些擔憂：“廣州那邊也要告訴到，或許馬掌櫃還能送一多量糧食給廣東都司呢。之前冇想到華榮記異軍崛起，現在如許，固然說有人當出頭椽子，可如果把我們完整壓疇昔了，也冇甚麼意義。”
“我也不明白。”馬貴麵露猜疑・“方纔送糧食來的人說，傳聞我們也為軍糧著力，便助我們一把。可這事兒他們是如何曉得的？固然他們的商號就在我們隔壁，可我們除了早上那車糧食外，幾近冇露過陳跡，他們從那邊得知我們也要籌軍糧？”
對於明鸞說的路遇“曹四”與華榮記贈糧之事，章寂則指出：“不管那人是甚麼身份，與我們都不是一起人，你回絕得很好，固然你說那幾株奇花是高產的糧食，非常可貴，但你隻種過稻米，那裡會種它？與其欠了人家情麵，還不如不收。至於華榮記贈糧，想必是那人傳聞你姓章，猜出你的來源，曉得你與茂升元有親，更猜到茂升元買糧的目標，纔想借這點糧食示好。歐陽倫門下天然都不是笨伯，現在他們吃了虧，也曉得當年誰是誰非了，可惜大錯已成，這會子他們想用點小恩小惠彌補我們，倒是休想！若換了是我，寧肯把糧食送歸去，也不領他們的情！”
明鸞忙道：“如許也好，固然你們能夠要吃些虧，但現在，糧食比錢首要，我們彆欠他們情麵・免得今後說不清。”
馬貴笑道：“他們雖說是低價賣給我們，但我們冇需求占他這個便宜，欠了情麵，今後闤闠上見了麵，也要矮他們一等。我已經叫人照時價算銀子了，一會兒便親身將錢送疇昔。”
章敞初時聽到動靜，也是滿麵憂色，不知怎的，此時倒有些惶恐起來：“兒子已經數年未曾摸過四書五經，疇前也不擅八股，現在忽賂叫兒子去招考，這短短幾個月，隻怕不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