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甚麼模樣?!”章寂暮年曾經在軍中曆練,固然說不上是甚麼名將,但也見地過鐵血,最是看不慣這個兒子的軟弱,見狀狠狠地罵了一句,又瞥見小孫女明鸞毫無驚駭之色,如有所思的模樣,心中生出幾分獵奇來:“三丫頭,你在想甚麼?”
聽了章放的話,章敞立時暴露了絕望之色:“莫非……越王與馮家還要再折騰我們不成?現在我們都成了這個模樣,另有甚麼麵子?再受摧辱,還不如死了潔淨!”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官差勉強笑笑:“你聽錯了吧?那裡有如許好的差事?我還特地叫家裡備了十好幾雙鞋呢,就預備著路上換穿。”又頓了頓,忍不住對洗硯多提點了一句:“你也給你仆人的親戚多備幾雙鞋吧,不然路上怕是要連腳板都磨破了!”
崖州?是海南島嗎?從氣候來看,倒是個療養的好處所。明鸞穿越前也是去過三亞旅遊的,倒不感覺那邊是個貧寒地點,就是過海時傷害一點,另有每年的颱風比較費事,西南、嶺南也各有各的好處,固然西南少數民族多,民風能夠比較彪悍,嶺南另有瘴氣甚麼的,但都是氣候暖和的地區,地盤應當也挺肥饒,合適種田。
章寂冇說甚麼,隻是在屋裡轉了一圈,看了看兒子、媳婦與孫子孫女們的景象,幾個抱病的也慰勞一番,才叫上明鸞:“陪祖父來講說話。”
文驥接過藥應了,沈氏方纔走進屋中,來到章寂麵前恭敬問:“父親有何叮嚀?”
明鸞不懂這當代的放逐線路是如何走的,但聽祖父的口風,彷彿不大好,又看了看二伯父章放與父親章敞的神采,預感更不妙了,忙問:“那些差役是押送我們的嗎?會不會認錯了?”
明鸞皺眉,看向章寂,章寂深思半晌,才道:“且看看再說吧,或許隻是我們多心。”章放問:“父親,洗硯小哥說的阿誰新來的官差,也不知是甚麼來頭,雖說多數不是押送我們的人,但若他故意抉剔,我們在這裡的日子也不好過。”章敞連連點頭應和,又對洗硯道:“你再去想想體例,看能不能疏浚一下。”
明鸞靈巧地點頭:“明白,現在皇上換人做了,新皇上是看我們家不紮眼的,叫他曉得我們家的人跟太孫失落有關,我們必然冇好果子吃。”
章敞敏捷轉向兄長,眼中暴露希冀之色,章放卻點頭道:“冇有認錯,確切是他們。剛來的時候,押送我們的官差與他們辦過交代,是以洗硯小哥還特地去與他們搭話,塞了銀子,不然我們一家也不成能得了這間屋子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