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縣公老夫人揮手錶示老管家退下,麵露溫色道:“夙大人現在不在金鑾殿上早朝,如此氣勢洶洶直闖縣公府,是為何意?”

趙氏夙來珍惜花草,這話倒也合情公道。

秦矜麵露不喜,耐著性子問:“表姐怎會去頃海苑?”

確切荒唐的緊。

每到夏季盛暑,苑中的湖麵總能襲來一陣風涼的清風,非常舒暢,是個避暑的好處所;隻是夏季卻極其酷寒,自兩個月前雪花初降,頃海苑因過分酷寒便無人看管,成了座荒園。

他剛下朝回府,便聽到夫人慼慼哀哀的哭泣聲,甚是頭疼。

“夙大人的意義是,錦安那孩子徹夜未歸?”老夫人看向禦史中丞夙韜身後站著的一大群人,驚奇不定道。

就在此時,屋外驀地響起噪雜的腳步聲,緊接著老管家福伯惶恐失措的呼聲傳了出去:“老夫人不好了,禦史中丞家的二公子失落了。”

莫非人失落了。

秦矜等人順著他嗓音方向望去,隻見福伯佝僂著背脊焦心的走在火線,在他身側,緊跟著幾位穿著華貴的郎君們,模糊看去不下十人,皆是一副怒髮衝冠不好惹的模樣。

見她端端方正的站著,心中莫名的鬆了口氣。

秦矜怕祖母氣著,倉猝上前勸止:“祖母莫要氣壞身子,錦安哥哥絕非無恥狂徒,怕是事出有因才做出胡塗事,您喝杯茶消消氣。”

趙氏並不曉得玉快意的來意,隻是老夫人麵露不喜,連秦矜也是一副公理凜然模樣,怕是局勢嚴峻,好言道:“瑾琳如何曉得的,快快照實道來。”

來縣公府之前,他已從夫人那處扣問清楚,愣小子夙錦安早早就看上了縣公府的掌上明珠秦矜,昨日決計瞞著他擅自前來,鐵了心要向心上人透露傾慕之情,不吝將庫房裡的傳家寶偷了出來。

“昨兒晌午見著的。”趙瑾琳將玉快意悄悄安排好,略顯躊躇道:“禦史中丞家的二公子錦安不知怎的進了頃海苑,身邊跟著小斯司玖,偷偷摸摸的潛入了縣公府,說是要來給表妹贈送禮品。”

頃海苑,是縣公府南北方偏僻的一座天井。

還是她尚在繈褓中冇法行走時,父親恐她在江南之地被養成蠻橫販後代,執意將她送回縣公府拜托祖母教養端方,歸家途中偶爾遇見禦史中丞攜家眷踏青返來,父親與他是世交,因而兩家人結伴隨行,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夙錦安的時候。

既不是奉上拜帖入府,便是憑著一身技藝翻牆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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