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手中的錦盒墜地,一聲巨響頓時震驚全部章和殿。
月柔緩緩走疇昔,近了尺許,發明那婦人正一手捏著繡針心無旁騖地刺繡,她的手甚纖巧,行動很柔,黑髮如緞,白衣無塵,單隻看背影已覺是一個溫婉文靜的絕色女子,隻是不知是否就是淑妃。
和王點頭,卻似不肯多說。
白衣婦人凝著她,朱唇輕啟,好久未發音的喉間吐出一個乾澀的字,“你……”
和王搖了點頭,“當年潁川欲子承父業,分開了平江王府,我隻冇想到,連感情他都走了他父親的老路,如此下去,隻怕結果不堪假想!”
月柔點頭,“母後,這不是夢,月柔來看你了,皇祖母和父皇承諾月柔來看望母後,月柔一整天都陪著母後,月柔不走。”
“母後——”淚眼濛濛的少女低喚了一聲。
兩人這纔跟上前去,沿途又經冰泉宮,棲霞苑,上了由磚木和枯枝搭建而成的鵲仙橋,鵲橋後便是落錦宮。
淑妃怔住,緩緩抬起家,“是你父皇恩準你來看母後的?”
“嗯!”月柔點頭。
舊時建康城禦史中丞朱誌楷家生有三女,長女善英,次女善德,幼女善容,皆美姿容,知詩書,一門三淑女,名動當世,皆被天子征選入宮。年事最小的朱善容才貌又在兩個姊姊之上,初入宮即獲寵幸,皇上對其也甚愛好,誕下皇女以後不久即晉封為淑妃,再加上性子溫婉,天子對她的恩寵竟然持續了十年之久,當時不知使很多少人羨慕。
兩人相對凝睇了半晌,白衣婦人抬手撫了撫麵前少女的鬢髮,問道:“你……你是……”
那著錦裙的少女緩緩蹲下身,白衣婦人撿起地上的絹扇,翻開一看,上麵繡著的花竹彩蝶竟與她方纔所繡一模一樣。又撿起那小巧精彩的布偶娃娃,另有那隻半舊的小花鼓,拿在手裡看了半晌,這才昂首看向麵前的少女。
兩人沉默相對,一時都冇了言語。
三人一時怔在當下,楚嶽涵抬手去接那落花,身側月柔雙目直視冷宮大門,腳步向前跨出,喃喃自語道:“母後……母後……我來看你了!十年了,你還記得月柔嗎?你會不會已經不記得了?”
和王側目看她,神采已帶著些許嚴峻,“皇家的端方,統統皇子公主的婚事向來是由皇上皇後,在家世身份足以與皇族婚配的公卿大臣當中遴選,鮮少有人會例外。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皇上一向以為潁川是我平江王府的人,若教他曉得了這件事,我隻怕潁川會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