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嶽涵大驚,急伸手扶住他,“殿下,你如何了?”

兩人相對凝睇了半晌,白衣婦人抬手撫了撫麵前少女的鬢髮,問道:“你……你是……”

那著錦裙的少女緩緩蹲下身,白衣婦人撿起地上的絹扇,翻開一看,上麵繡著的花竹彩蝶竟與她方纔所繡一模一樣。又撿起那小巧精彩的布偶娃娃,另有那隻半舊的小花鼓,拿在手裡看了半晌,這才昂首看向麵前的少女。

楚嶽涵見他講的如此慎重,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顫聲道:“那麼潁川他……”

和王心頭亦是一震,轉眸看向淑妃。連月柔聽罷也抬開端,怔怔地看著本身的母親,隻覺母親固然穿著素淨了些,青絲也未曾梳起,隻披在肩頭,但是不見一絲混亂,端倪明朗,身上另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如何看都冇有一絲瘋婦人的模樣,不由大覺迷惑,喃喃問道:“母後,你……”

“啪——”

和王一怔,一時冇了言語。

“嗯!”月柔點頭。

楚嶽涵大覺駭怪,“殿下之前來過這裡嗎?”

四下沉寂,隻要她們慈母與愛女深切對望,難捨難離。

三人一時怔在當下,楚嶽涵抬手去接那落花,身側月柔雙目直視冷宮大門,腳步向前跨出,喃喃自語道:“母後……母後……我來看你了!十年了,你還記得月柔嗎?你會不會已經不記得了?”

步上桃花階,聞得楚嶽涵幽幽道:“這深宮禁苑當中,便是憑虛禦風也冇法逃離,飛出這道宮牆,又落進那處宮苑內裡。連花都如此,更何況是淑女紅顏。”

穿過一帶低山花廊,過蕊珠宮,繞瓊台殿,西行又路過一片桃李芳菲嫩柳低垂的禦園。

白衣婦人驚奇地回身,目光先是落在一件鵝黃色的錦裙上,接著是一雙纖巧的宮鞋,然後是鞋邊散落在地的絹扇布偶。

一起走來,月柔見冷宮風景甚是冷落,房舍空落,花木也甚希少,似是因背陽,初春時節還是冷氣森森,連苑中幾竿翠竹也如暮秋普通簌簌落著黃葉。

楚嶽涵神采一黯,垂眸,半晌喃喃道:“但是他們兩個誰又能忘得了誰?”

殿外風聲疾,翠竹黃葉飄灑,也不知哭了多久,都冇了力量才停下來。

和王的臉上顯出一種說不出的神情,點頭道:“冇甚麼,隻是站在這裡,俄然有一種很不舒暢的感受,就彷彿……俄然掉進了冷水裡一樣,滿身如被冰刀刺透,冇法呼吸,五臟六腑都快裂開了。”

楚嶽涵抬首,略羞慚地望了和王一眼,站直了身,兩人的手不知何時竟越扣越緊。一邊月柔與淑妃仍緊擁在一起,淑妃低婉的聲音道:“你出世的那一晚,恰是中秋,月色好美,文靜瑰麗,風華絕世。當時,因我之前已生了你姐姐,見你又是個女兒,恐你父皇不喜。冇想到你父皇竟是非常喜好你,還說道女兒出世恰逢月出,可見是與明月有緣,也不遵循皇族公主的排序,給你取了‘月柔’這個名字,但願你長大今後,能如明月普通潔白美好,光彩奪目。”語畢淺笑著輕撫月柔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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