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北地酷寒,帳篷裡固然燃著火爐,到底擋不住外頭的北風,周天昊一臉打了幾個噴嚏,身後的副將倉猝送了一個手爐上去,周天昊神采陰沉的看著一眾鼻涕橫流的將士們,問道:“棉襖都分下去了嗎?”
幾個將軍瞧見小王爺都如許頂著,他們更不美意義喊冷了,以是這零下幾十度的氣候,大師還跟之前一樣秋衣秋褲的,隻是這鼻子實在有些不聽話,是不是要溜出幾條小蚯蚓來。
上回柳姨孃的事情處理了以後,徐禹行就搬去城裡住了。一來現在他不消往外頭跑,謝玉嬌就把好些城裡的商店交給他打理了。二來,傳聞比來北邊打得短長,謝玉嬌也想著趁著這個時候,多屯一些房產商店,將來等北邊的人湧過來,她們也能夠坐地多賺一些銀子。
劉副將聞言,憋著笑道:“殿下,你如何曉得這衣服是女人做的呢?冇準是個大嫂呢?”
謝玉嬌便笑著道:“二管家,你放心好了,這仗打了有兩三年了吧,還不曉得火線有多少死傷呢,這棉布都是好的,到時候熱水洗一洗,太陽底下曬一曬,那但是包紮傷口的好東西,我上回聽孃舅說,這些東西都是戶部在官方采購的,銀子都讓那些皇商賺去了,清楚隻要幾兩銀子一匹的棉布,到了那群人手中,就變成幾十兩銀子了,我偏就送一些疇昔,看他們上頭敢說這個不值錢?”
謝玉嬌聽了這話,也是相稱的無法,朝廷如果公開增加稅收,那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虧損的還是老百姓。到時候內奸還冇趕出去呢,這裡頭老百姓如果再鬨叛逆,那可不得暗溝裡翻船。現在也隻能先動員他們這些手裡有些閒錢的地主鄉紳,能化一些緣就化一些緣了。
周天昊向來不曉得,本身身為大雍的王爺,竟然會對著一件縫製的如許低劣的棉襖咽口水。他剛上疆場的時候錦衣華服,臉上白的連個鬍渣都冇有,這才幾個月的風景,本身跟泥地裡滾出來的狗*蛋已經冇甚麼辨彆了。
卻說千裡以外的北邊,這時候恰是一年當中最冷的時節,山裡下過了雪,更加就陰冷了幾分,雄師的帳篷稀稀落落的排開。周天昊和幾個將士正圍著這一帶的地形圖比劃,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條小道,能夠繞去韃子的火線,給韃子來一個出其不料的打擊。
“康大人要給兒子做百日,現在我們家還守著孝,不興疇昔,隻是禮還是不能少的,主子這邊已經寫下了禮單,大蜜斯看當作不成?”劉福根將放在袖子裡的禮單拿出來,遞給一旁的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