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當我方來青陽縣城時每日的筵席白去了麼。”錢玉輕哼一聲,“去那些鄉紳富商家裡時,那些女人幽怨得見鬼了似的,我偶爾出去透氣時聽她們說話,聽得渾身起雞皮。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哪個不自在放浪,她們越是想緊緊抓住,就越是得不到寵嬖。”
這是誇她還是損她?錢玉愈發不歡暢,她娶她是想讓她作媳婦的,又不是娶她來當她孃的!
看她如許,木雪隻權當她承諾了,笑了笑,捏了塊米糕遞給她,誘哄道,“張嘴。”
“嗯,你那爹還真是會精打細算,生的女兒多了,連丫頭都不消找了。”錢玉哼了一聲,看她一眼,“不過,也不算好事。像你這麼聰明的女子,如果埋在深閨裡,未免太為可惜,今後……我是說,你還情願學字麼?”
“甚麼要緊,待一陣子就好了。”錢玉無所謂道,“歸正我也不是頭次受傷,之前我老爹打我時,我也是如許過的。”
木雪忙點頭否定,看她一臉不歡暢又不信賴的模樣時,才躊躇道,“冇有,隻是看你長得好,年紀又比我小,我…我不自發…”
竟是嫌棄本身有這般丟臉的時候,害臊的想要自欺欺人了麼?
木雪哭笑不得地看她,每次她隻要這個時候纔會讓她想起來,錢玉比她小,還是個敬愛天真的女孩子。“是我做的,你彆噎住了,漸漸吃,這裡還多著呢。”
錢玉眼神一亮,立時跳了起來,“這真是個好體例!”
“不,你說的很對。”錢玉淡淡一笑,翻了個身,側躺著看她,挑眉,“你…說得比我見過很多男人還要好,你真的,冇進過家塾?”
據木雪所說,這青陽縣城果然有春旱夏澇,如果將護城河裡頭淤泥儘數挖去,使河中死水不再滯流,不但夏澇時能夠疏解發的水,就是秋高水涸,護城河塹深,也可阻得柔然人攻城。
“如何七八天了還冇好,你冇上藥麼。”木雪皺眉,她好些日子冇見過錢玉,隻當她後背被那將軍打的傷已然好了呢。
“底下的棒傷是好了,可上頭肋下的那一塊傷我夠不到,也就由它了。”
“嗯,嗯!”錢玉不迭點頭,漸漸嚼著米糕,部下還不滿足地拿了很多,呼哧呼哧地咬著,小孩子瞥見喜好的東西普通,眼睛晶晶亮。
“挖是要挖的,隻是這如何挖,得讓我再考慮考慮。”錢玉皺眉想道,“那縣守文縟的很,要想說動他挖河還挺難的。”
為了不惹她,木雪隻好不再說話,錢玉也不看她隻淡淡地吃著米糕,兩人之間一陣對峙沉默時,外頭卻傳來錢多鎮靜的聲音,“少爺,少奶奶,我們到城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