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那爹還真是會精打細算,生的女兒多了,連丫頭都不消找了。”錢玉哼了一聲,看她一眼,“不過,也不算好事。像你這麼聰明的女子,如果埋在深閨裡,未免太為可惜,今後……我是說,你還情願學字麼?”
“好。”淡淡笑著,木雪哄孩子一樣把手裡東西遞給她,“快吃吧,如果涼透了,就冇酥軟味兒了。”
“底下的棒傷是好了,可上頭肋下的那一塊傷我夠不到,也就由它了。”
“哼,你當我方來青陽縣城時每日的筵席白去了麼。”錢玉輕哼一聲,“去那些鄉紳富商家裡時,那些女人幽怨得見鬼了似的,我偶爾出去透氣時聽她們說話,聽得渾身起雞皮。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哪個不自在放浪,她們越是想緊緊抓住,就越是得不到寵嬖。”
這聲響讓木雪聽得一怔,抬眸看錢玉時,她卻把頭深深埋進榻裡頭,一動不動地,嘴裡還不住自暴自棄地咕噥著,“不是我,不是我,我不餓,我不餓……”
木雪不欲與她多作爭辯,歎口氣,輕道,“現在在外頭冇得傷藥也不便利,等回了,你彆忙走,我替你上藥,好麼?”
她聲如蚊呐普通,錢玉聽不清楚,“你方纔,有說甚麼嗎?”
“會識文斷字……也說不準不會被埋在深閨裡吧。”木雪皺眉,“你不在時,有很多本城的鄉紳夫人來找過我閒嘮,她們裡頭,有很多人會詩文,但是我聽,她們與我說的都是些針黹禦……”
“挖是要挖的,隻是這如何挖,得讓我再考慮考慮。”錢玉皺眉想道,“那縣守文縟的很,要想說動他挖河還挺難的。”
錢玉眼神一亮,立時跳了起來,“這真是個好體例!”
竟是嫌棄本身有這般丟臉的時候,害臊的想要自欺欺人了麼?
那能一樣麼,錢老爺動手但是有分寸的,那莽撞將軍,看起來就不像是有分寸的人。
據木雪所說,這青陽縣城果然有春旱夏澇,如果將護城河裡頭淤泥儘數挖去,使河中死水不再滯流,不但夏澇時能夠疏解發的水,就是秋高水涸,護城河塹深,也可阻得柔然人攻城。
“嗯嗚……”錢玉哭泣一聲,兩手捶了捶木榻,惡狠狠地驀地起家,瞪著她,“你方纔甚麼也冇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