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字落音時,人已經開了正屋的門,正疾步往院門衝去。

困局,總得破解。

公然聽得舒予的聲音從內裡飄出去:“韓大哥,開門。”

韓彥騰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多謝了!”韓彥伸手悄悄地捏了捏舒予的指尖,低聲密意稱謝。

韓彥從哀痛與回想裡擺脫而出,將訌出被窩、露著小肚皮四腳八叉地躺在炕床上的小望之重新抱進被窩,掖好被角,這才起家吹熄懨懨的燈光,映著星輝雪光,去了隔壁的書房。

但轉眼便規複如常。

韓彥心中一時打動,又暖又軟又甜,恨不能將麵前這朵解語花抱在話裡好好地感激一番纔好。

可彆再凍著了。

他昨夜還在想著本日要早些將小望之提溜起來,送去張家請舒予幫手照看一會兒,他好去白家和白起籌議今後送信的事情呢,誰知舒予竟這般知心,早就都替他安排好了!

西天裡一彎銀月低懸,漫天的星子在這沉寂的冬夜裡愈發地燦爛耀目起來。

宿世的統統,必必要儘力去竄改!

但是,事情總得去做。

小望之小嘴一撇,眼眶立即就紅了,裡頭淚光閃閃,卻不敢辯駁韓彥的話,乖順地站在炕床上,低著小腦袋委曲不已。

清脆動聽的,好像山間淩晨的鳥鳴,帶著一股子山野的清爽、淩晨的欣悅。

明麗清爽的笑容,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羞甜。

舒予輕咬了下唇,收回擊,抿唇笑道:“客氣甚麼!”

韓彥深吸一口氣,凝神靜思,緩緩落筆,字斟句酌,直到拂曉時分,兩封信才寫好。

濃雲散去,天朗氣清。

推窗而立,一股清寒利落的夜風頓時直竄出去,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可精力也愈發地復甦清澈了。

但是凝眉坐了好久,卻遲遲冇有落筆,直到鼻尖的墨汁不堪重負,啪嗒一聲落在潔白的紙上,暈染開去。

舒予被小望之刺撓得脖子發癢,忍不住一麵遁藏一麵咯咯笑個不斷。

星月的光輝灑落在厚厚皚皚的積雪之上,反射出的光映亮了整座山林,也透過窗紙映照進了屋內。

韓彥寂靜地站了好久,直到夜風將身上的暖意全數吹散,寒夜的涼意逐步漫上週身,他這纔回身撲滅桌案上的燈火,鋪紙磨墨,執筆複書。

“你先在被窩裡躺好,彆著了涼。我去先去開門,一會再返來給你穿衣服。”韓彥一麵叮嚀小望之,一麵手腳敏捷地披上外套,撩開簾子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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