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鳳舉不曉得是那裡來的力量，一把推開了兩個寺人。
“丞相鳳瑾自先帝在位時便居功自大，不尊君上，皇後仰仗母族之勢頻頻傷害後妃及皇嗣，長此以往，我晉室危矣，臣衡廣奏請陛下廢後！”
這獨屬於她的昵稱，被她叫得格外和順纏綿，可眼底濃濃的痛苦倒是不管如何都化不開。
楚貴妃俄然小產，各種證據直指皇後……鳳氏！
鳳舉趴在血泊裡，腹痛如刀絞，雙眼始終固執地望著暗影處。因為痛，因為怨，嘴角已經被她咬出了血。
哀怨的尾音中，滾燙的淚珠也滑出了眼眶。
一向在旁觀的宮裝女子裝模作樣道：“阿舉，聽長姐的勸，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難不成你要違逆皇上的旨意嗎？不管如何，老是你有錯在先，楚家在朝堂之上來勢咄咄，執意要你給他們個交代，皇上這麼做也是無可何如，你還是莫要讓皇上難堪了！”
“來人，摘掉她的鳳冠鳳釵！”
湯盅猛地摔到地上，伴跟著脆響砸出紅色的碎瓷花，一如鳳舉被扯破的心。
“檀郎！”
“貴妃娘娘所懷乃是陛下龍種，鳳皇後此舉有失母範之德，何況貴妃是我楚氏一族最優良的女兒，是臣之掌上明珠，懇請陛下為貴妃和楚氏一族做主！”
鳳、裴、衡、楚，四大柱國公卿世家功不成冇，此中，尤以皇後親族鳳家為最。
一時候，朝野嘩然。
晉帝即位七年，招攬賢士，納降諸國，安定北燕，使混戰近百載的南北朝終究迴歸一統，成為了實至名歸的天下霸主，一代明君。
鳳朝宮內，零散幾盞橙紅色的燭火搖擺，將極儘豪華的大殿照得暗淡不明。
“皇後，你毒害貴妃腹中的皇脈，如此也是罪有應得，不管是你對貴妃，還是朕對楚家，都是一個公允的交代。”
“滾蛋！”
“鳳舉，你……”
“你開口！我視你如親姐，你是如何待我？鳳清婉，我是嫡，你是庶，我是妻，你是妾，再想以長姐自居，你不配！”
燭火照不到的死角裡，帝王的聲音安靜得近乎刻毒。
她仍舊殘存著最後一絲但願，但願對方能信賴她，但是，對方已經被她的嘴硬惹得不耐煩了。
兩個寺人得令，立即上前便要拆下她頭上熠熠生輝的鳳冠，手上的行動底子冇有輕重，連頭髮都扯掉了很多。
明顯說過會永久信賴她的，可為甚麼就不信了呢？這到底是為甚麼？
“mm自入宮伴駕，從無不對，可皇後竟如此待她，實在叫臣等心寒。恕臣冒死進言，鳳氏無德，不配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