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看得心中憂煩,放動手劄,隨口問道:“元芳,自出發以來,我們有多日未曾收到朝庭的邸報了罷?”李元芳點頭應是。
狄仁傑起家步到窗前,眺望星空,自語道:“‘熒惑守心’,恐朝中又起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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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敲在路石上的聲音不急不緩,聽來倒分外清楚,半舊的馬車上,趕車的人問道:“老爺,是再走一程,還是先用晚餐?”車內老者掀起簾子,隻見他身形微胖,麵龐可親,恰是狄仁傑:“元芳,狄春,本日就宿這家吧,氣候冷得緊,你們也快些到屋裡和緩和緩,找些熱菜熱飯吃了纔是。”一麵說著,一麵下了車,李元芳點頭應了,也翻身上馬,三人提上行李承擔,進了堆棧,這裡早有小二將馬匹車輛拉去後院安設不提。
李元芳正不解何意,狄春拿了茶葉出去,剛好聽了,一麵倒了茶水遞與狄仁傑和李元芳,一麵問道:“老爺,您說的是甚麼那,我如何聽不懂啊?”
狄仁傑搖了點頭道:“這‘熒惑守心’非指的是一夕之事,全部征象會用時多日,何況天空中的星象,隻以肉眼觀之,終有很多還不是我們所能體味的,史上有關‘熒惑犯心’的記錄,也有很多牽強之辭。”
用過晚餐,狄春點上燈,又忙著拾掇了一番,小二已在火盆裡燃上了炭,少時房內便有了融融暖意,狄仁傑悄悄推開一扇窗戶,好讓屋外的清爽之氣透幾分出去。
狄春道:“曉得老爺的脾氣,我不過白說說罷了。”說得李元芳也笑了。
狄春怔怔道:“既然如此,老爺還犯甚麼愁呢?”
天氣漸暗,北風掃過街頭,催得行人吃緊趕回家去,兩旁的店鋪也都早早上了店板,剛過了年,纔到初九,大家都還沉浸在新年的氛圍裡。
一時屋內三人沉默,相視無語。</P></DIV>
垂拱四年(688年),博州刺史琅琊王起兵反對武後當政,豫州刺史越王李貞起兵呼應,安定越王李貞的是宰相張光弼,但將士恃功,大肆訛詐,狄仁傑痛斥張光弼殛斃降卒,以邀軍功。張光弼無言可對,卻挾恨在心,還朝後奏狄仁傑出言不遜。狄仁傑被貶為洛陽司馬。
一時狄春提了茶壺出去要些茶葉,狄仁傑在燈下看信。
李元芳聽到此處,如有所思,問道:“大人是說剋日空中有此異象,會有大凶之事產生?”
信是禦史中丞魏元忠親筆所寫,敘了一番故友情誼後,又不擴音及朝中局勢,言武承嗣蠢蠢欲動,仗著姑母寵嬖,想代替太子做皇嗣,所幸天後心知立嗣的首要,在眾大臣勸說下,撤銷了武承嗣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