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安覺得母親做了惡夢，忙奔到床邊呼喊：“母親，母親，我是十三，您睜眼看看我。”
“你二姐姐過年隻返來了一天，就是請牌位那次，那天，她冇有和我伶仃說一句話。她一向跟薄王爺站在一處，我想跟她說兩句悄悄話都說不上。我給她遞了多少眼色，她都避掉了。十三，你二姐不敢正眼看我，我感受，她不是你二姐。”
王以昌悶悶道：“大夫說脈象普通，身子也無病痛，一味抽泣怕是內心有甚麼難言之痛。”
“沁兒，沁兒。”床頭響起細如蚊蠅的叫聲，但蒙氏的身子卻在狠惡掙紮，兩隻用力胳膊撞擊床麵，像是被人捆綁似的。
王以安擔憂地看著屋裡世人：“娘到底是如何了？大夫如何說的。”
“像是中邪了，之前跟母親去廟裡時，就看過如許墮淚不止的。母親不會是出去沾了甚麼東西吧？”王苒臉上的驚駭顯而易見，右手從口鼻處移到左邊胳膊，猛地將本身抱緊。
王家屬人多住在洛京西北方向。從北而來的人，一穿過芒蕩山中間的官道，就能瞥見大片低矮的屋子，靠近北邊那片宅兆堆。這便是王氏一族。
“像是甚麼？”
王以安冥想好久，不曉得如何就想到王氏族譜。照族譜上的出世時候，王俊老祖宗活了一百零五歲，如此高壽之人，在大豐實屬罕見，連他的兒子孫子都未能逃脫疾病與戰禍，獨獨他一個活了百年之久。
王以安眸中一閃，娘也有這類感受了。
“十三，你去族裡第二天，我去看你二姐姐了。”
幾十年前，北狄暗探悄悄暗藏進京，為遁藏搜尋，曾藏在西北的村莊中。當時，還冇有那片鱗次櫛比的小土堆。他們最早劫奪的恰是西北方向的村落，村民們還一起圍殲過兩個北狄探子。
“曉得你二姐有了身孕，我從速扶著她坐下。就在她坐下的時候，我俄然聽到沁兒的聲音，沁兒冒死在哭喊，娘，娘，快來救我。那聲音絕對是你二姐的叫聲，像是從肚子裡收回來的。可當時，你二姐底子冇說話。”
直到大哥王以昌親身過來，奉告他蒙氏病得短長，王以安纔回了王家。
他同父親說他籌算來歲進考場嚐嚐，這纔在族裡祭祖完了好些天還賴著不肯走，扮作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模樣，利用了很多族兄弟。
王以安感覺這個說法還算有事理。他們兄弟姐妹中，母親對二姐最嬌寵；二姐不日就要奔赴薊州，母親定然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