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被我嚇到了?太冷血了?”嚴氏嗬嗬一笑,卻並不是真的介懷周昏黃的一言不發。她既然坦白和盤托出,天然是曉得周昏黃不是那泥捏的一下子就會被嚇倒。
不過嚴氏的考量是非常實際和精確的。
嚴氏把手裡端著的茶盅在掌心轉了兩圈,看來這都要拉出檯麵來商討的事情,果然是她揣摩了好一陣子的,不然不會到這時候還帶著幾分遊移。
並且馬家向來都是跟藥和醫打交道,嚴氏眼看著年紀一每天大了,身材不好的時候,服侍湯藥奉養病床前,起碼這將來的侯府女仆人不會嫌棄。
“你說……我在馬家,給嶼哥兒娶個媳婦如何樣?”嚴氏的語氣有些揣摩不定。
周昏黃一愣,“給小叔娶馬家的女兒家?”她並冇有問是誰。是誰不首要,首要的是對方是馬家的出身。並且既然是嚴氏在考慮這件事情,周昏黃很篤定,嚴氏考慮的也隻是女方的出身題目,隻要內心這個坎兒過了,能過嚴氏的眼,品德性子天然不會太差的。
“實在說來,我這麼想,倒是算計馬家的多,固然到時候你馬婆婆要先感激我。這孫媳婦,第一,是我挑,起碼段氏那樣的人,我是不會挑的。第二,就算我走了眼,就算我閉眼閉的早,隻要馬家在,就有人管著她。念著我的恩典,你馬婆婆就不答應她在侯府翻天,你馬婆婆不在了,在地底下也會看著她,她的父兄在地上也會看著她……”
“嶽哥兒和你,是我親手分出去的,再悔怨,我也冇阿誰臉說叫你們返來支應侯府的門庭。並且,現在就能看到,冇有侯府,嶽哥兒不見得比留在家裡差。嶽哥兒今後必定走的比嶼哥兒遠,我在生的時候冇幫上嶽哥兒,等我閉眼了,也不能讓侯府拖嶽哥兒的後腿……”嚴氏微微闔上眼睛,話音在屋裡苦楚的飄零。
嚴氏不是在為本身考慮,也不是在援助馬家,她是站在侯府的上空,為侯府考慮,為侯府找援助。
周昏黃已經看出來了,嚴氏的脾氣,是越來越拗了,馬家出來的女兒家,如果她本身挑的,又有馬婆婆的情分在,嚴氏能對這小孫媳婦多幾分青睞,如對她普通,那今後這廣玉山房也能多些溫情和熱烈。
另有一點好處,周昏黃實在是第一個動機就想到的,隻是冇忍心說出來。
南山侯府,這一代裡,戚廷嶽已經分了出去,戚廷嶠等因而個廢料,隻剩一其中不溜的戚廷嶼。可戚廷嶼的年紀還小,冇有大智大才,性子也還冇定,嚴氏合法殘年,並無多少精力去盯著他娶妻生子教養侯府的第四代人了,而戚義安有精力卻冇阿誰魄力和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