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殷火。”祁詺承淡淡道。
“墨羽細作無孔不入,為了此次的糧草,朕與花將軍費了很多工夫。”祁詺承拿起剪刀,走到燭台前修剪燭心。自從靖辭雪來了上陽城,他就算再忙,每晚戌時都會來內院看靖辭雪,為她剪燭。還嫌屋內蠟燭不敷亮,命人搬來好幾個燭台,乃至屋內明晃晃的,堪比白天。
祁詺承神采一沉:“燃燒我軍糧草之人朕豈會留他!隻是,朕思疑,軍中仍有細作,並且就在朕的身邊,對朕的意向瞭若指掌。”
直到目光落在那對羊脂玉蝶耳墜上,指尖也實在觸及那溫潤的觸感,祁詺承大喜,又覺眼眶酸澀,將靖辭雪一把擁入懷中。
“雪兒心腸仁慈,不想見斕瓴彌月被彆人玩弄與股掌之間。但是雪兒應當更清楚,公主和親代表一國顏麵,現在公主命喪斕瓴,彌月君臣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斕瓴若不該戰,就是承認與公主之死有關,斕瓴國人將有何顏麵麵對天下人?”他抬手撫上靖辭雪素淨的麵龐,柔聲道,“現在,朕與煊王都已知軍中有佞臣,必會更加謹慎。但這戰事,倒是冇法製止。雪兒,朕實不想你為此憂心。”
“這世上能傷臣妾之人,少之又少。”這話說的極其自大,但從靖辭雪口中說出,又帶了些彆的意味,倒叫祁詺承有些恍忽。
“皇後好生短長。想不到朕的皇後不但聰明並且身懷絕世武功。”祁詺承冷眸看向孤身立於廳中之人。
靖辭雪驚詫,然後也笑道:“皇上公然賢明。”她從未與祁詺承說過彌月糧草是被她所毀,更冇奉告他為何焚燬糧草。
靖辭雪點頭,取下長琴後,取出一個明黃色的荷包,道:“這是臣妾初學刺繡所繡的龍紋荷包,針腳不平,瑕疵頗多。”她抬眼問道,“不是香囊,是荷包。你還要麼?”
擁住她的雙臂又緊了三分,才覺被東西擱住了。祁詺承見她負擔長琴,迷惑道:“鳳梧琴?”
“墨羽夙來凶險,擅暗中使詐,教唆。想來明安公主之死也與他們脫不了乾係。他多番嫁禍,粉碎斕瓴與彌月的乾係,不過是想漁翁得利。如他所願,明安公主一死,斕瓴彌月乾係果然僵化。”祁詺秉承續道,“朕這裡既有它墨羽細作,彌月軍中必定也少不了。”
“彌月軍中也有墨羽細作?”靖辭雪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