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世人退儘,門也被關上。
“皇後好生短長。想不到朕的皇後不但聰明並且身懷絕世武功。”祁詺承冷眸看向孤身立於廳中之人。
參軍後,靖辭雪隻要少數幾次見到亓官懿,還都是遠遠看他隨將軍們一道入議事廳。可貴劈麵遇見,他也隻同那些人一樣朝她恭敬施禮。
靖辭雪驚詫,然後也笑道:“皇上公然賢明。”她從未與祁詺承說過彌月糧草是被她所毀,更冇奉告他為何焚燬糧草。
靖辭雪欣然之餘,卻滿心但願他能早得軍功。
“雪兒……”聲一出,便覺哽咽。豁然瞭然,普天下能真正傷到雪兒的怕隻要他一人。
靖辭雪臉頰緋紅,退而不得,隻能道:“亓官擅自出宮全因臣妾,皇上,你彆罰他好麼?”
靖辭雪這才屈膝施禮,道:“臣妾恭請聖安。”
提及亓官懿,祁詺承忍不住感覺深深慚愧,卻不是因為剛纔對他起火,而是他對雪兒的那份心機。可這些他如何能對雪兒說?
將軍府並非花以泰的端莊府邸,是以並無多少女眷。靖辭雪被將軍夫人安排在內院,由一個老媽子服侍。本來另有一隊兵士庇護,靖辭雪點頭回絕,時價用人之際,怎好再在她身上華侈?
靖辭雪端坐在房中擦拭琴絃,耳邊傳來祁詺承的聲音,她默許。轉目睹祁詺承就在身後,她笑道:“糧草可算是到了。”
祁詺承益發恍忽,動了動唇,卻如鯁在喉。手指抬起卻未能觸及她的臉,恐怕一旦觸及,他的雪兒就如夢中幻影一樣消逝不見。
靖辭雪眼神一閃。墨羽國前身是十來個部落,每個部落都有各自善於的秘術。此中,尤以五行部落的秘術最好。而這遠殷火,恰是五行部落的引火術之一,但失傳已久。古書上記錄,說是有一種名叫“遠殷”的植物,磨碾成粉狀,灑在東西上,再以秘術為引便可引火焚燃。與馨兒的玄鍼蠱術有些類似,都是不消現身便可暗中操縱的秘術。
“墨羽細作?”靖辭雪一愣,問道,“皇上如何能必定是墨羽而非彌月呢?”
“這世上能傷臣妾之人,少之又少。”這話說的極其自大,但從靖辭雪口中說出,又帶了些彆的意味,倒叫祁詺承有些恍忽。
這是軍中,軍令如山。靖辭雪天然明白,便不好再說。再細想,剛纔那花以泰將軍倒是到處給亓官懿得救。
祁詺承神采一沉:“燃燒我軍糧草之人朕豈會留他!隻是,朕思疑,軍中仍有細作,並且就在朕的身邊,對朕的意向瞭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