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昨日寧國公府中不但徹夜未眠,拖到這時更已是愁雲慘霧,這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徹夜未歸,已經能夠算是一個死人了,卻俄然聽小廝來報,說是看到裕王帶著覃晴從城外返來,裕王是甚麼人呢?這兩年裡但是蒸蒸日上,叫天子青睞有加的皇子呢,他把覃晴帶返來了,如何能夠不出來闔府相迎呢?
“那裡。”言朔的麵上帶著淡笑,不鹹不淡地客氣了一句。
“大哥!”倒是覃沛伸手攔了覃璋,到底是個兢兢業業儘忠職守大理寺少卿,覃沛經手過的案件也很多,更是事關本身的親生女兒,雖是心中大怒,卻仍就是比在場的任何一個寧國公府之人都沉著,上前詰責道:“你說是大夫人所為,可有證據能證明你所言不虛?”
覃璋覃沛以及至公子覃子承二公子覃子良具是一驚,倉猝湧了上去。
寧國公見狀,微眯的眼眸中精光一閃,已是重重一拍桌子,搶先開口斥道:“大膽蟊賊,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挾持寧國公府之人,我寧國公府與你昔日無冤剋日無仇,究竟是何啟事!”
寧國公歎了一口,幾句話之間,便將鋒芒全數指向了在朝中的政敵,怕是早就想好了,不管覃晴被擄之事最後到底如何,都要藉機栽贓讒諂羅織罪名,將朝中對峙之人扳倒一個是一個。
“王爺,請。”
寧國公的眸光亦是逗留在桌案上的茶盞之上,至始至終未曾去看言朔,待言朔語畢,方纔抬了目光,“實不相瞞,昨日六丫頭在從平陽侯府返來的路上俄然失落,府中亦是猜想是有歹人蓄意所謂,想寧國公府在朝多年,到底樹大招風,不免招故意之人記恨,昨夜,也是發兵動眾地尋了一早晨無果啊……”
說著點了點頭,便抬步往外去了。
天寒地凍,初雪方晴,且不說覃晴往二房院子的路上去的時候心中多少的策畫,那邊廂言朔同寧國公已是踏進了正廳當中,小廝躬著身子緩慢收支端上糕點茶水,將燒旺了的銀炭往裡頭搬去,門的外邊齊刷刷地神采莊嚴地列了兩排的人,有寧國公府的人,更是有言朔手底下的侍衛。
屋裡頭,麵貌端方的丫環奉上茶盞,寧國公與言朔具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神采具歡,彷彿是談笑晏晏的和諧模樣。
覃沛下認識的就是審案的一套流程要出來,倒是叫上首的寧國公一口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