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銷抬眸看了眼言朔,應道:“是。”
“好,林夫子請。”言朔笑了笑,給足了書院的麵子。
“謝王爺讚美。”卓潯低垂著頭,可唇角已是忍不住微微勾起。
自朝中太學關了以後最好的陽京書院,自也是不乏這類心機的。
“蘭草已成行,山中意味長。堅毅還自抱,何事鬥群芳。”言朔降落的嗓音遲緩倒是透著一種聚精會神的咀嚼之意,叫身邊之人不由紛繁側目,言朔倒是隻盯著那副蘭草圖,然後俄然讚道:“好畫,好詩!”
“草民不敢,王爺先請。”林夫子忙道。
到了裡頭,少不得又是一套客氣的酬酢下來,言朔一臉高雅溫潤的笑意叫人如沐東風,未多時便給了人膽量直接切入了正題,遞上幾篇書畫文章來。
昨兒個早晨他們都要歇下的時候裕王府的信兒才傳到,隻說是要來書院一趟,其他的甚麼都冇說,可裕王的才名天下皆知,當朝大儒都是讚不斷口的,卻極少往他們這類書院裡走,且皇孫貴胄,常日裡想求見一麵也絕非易事,這回好不輕易要來一趟他們的書院,誰心中不想抓住這個機遇,誰不想借裕王的口一舉成名呢?
“回王爺的話,家父乃是翰林院大學士卓青。”卓潯不卑不亢道。
“是。”雲銷道,裕王的才名已是夠了,如果冇有目標,可不會拿著本身名聲去給彆人作嫁衣裳的。
夜色蒼茫,北風蕭瑟,裕王府書房中的窗子微微推了個半開,透出些許光束來。
“哦?本來是卓大人的兒子,”言朔也不去問卓潯為安在此的題目,涓滴不吝讚道:“文思敏捷,公然不愧是翰林大學士之子!”
這是打量她顧忌著老太君不敢直接推麼?這回她便推了又如何!
“王爺……”雲銷的手中捧著一盒用錦布裝的胭脂盒子,低著頭眸中有些忐忑,稟報導:“春兒傳信兒說……六女人將王咱送去的東西十足扔了出來。”
雲銷搖了點頭,“未曾。”
“她可曾再有做甚麼說甚麼?”
言朔的唇角微微一動,緩慢劃過一道嘲弄,卻當即掩了疇昔,道,“卓公子文采斐然,將來前程必是不成限量,為國之棟梁,林夫子這陽京書院公然不愧是京中最好的書院。”
翌日淩晨,陽京書院大門敞開,院中的學子穿戴劃一恭敬立與兩邊悄悄等待,雖是脊背矗立與儀表上找不出一絲不對,可那些學子麵上的怠倦之色倒是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