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爺讚美。”卓潯低垂著頭,可唇角已是忍不住微微勾起。
“恭送裕王殿下。”卓潯跪在地上又是恭敬一禮,抬起的眸中倒是有暗潮湧動。
“是嗎?”言朔立在窗邊,手中握著一卷書冊,聞言唇角勾了勾,既是無法又是苦澀。
言朔一一看了落款,笑而不語,很久才客氣的給了一聲好,直叫屋中圍著的幾個夫子大儒的麵上劃過一道絕望,言朔倒是直言要在書院中轉上一圈。
“她可曾再有做甚麼說甚麼?”
四周的寂寂聲裡,終究響起一陣腳步聲,是裕王府的侍衛先一步達到傳信兒了,叫門口夾道等待的學子們頃刻都是呼吸一窒,然後悄悄深吸一口氣,提起全部精力。
自是裕王開口,書院中人哪有不該的,趕緊便陪著言朔在書院中四周撫玩轉悠,倒是眾學子躲避。
冬陽淡薄,這邊廂書院裡方謹小慎微地恭送了裕王殿下,那邊廂遠在都城另一條大街上的寧國公府倒是迎來了出去頗得天子寵嬖的九皇子殿下言沂,亦是同第一回一樣,進了門便點了六女人覃晴的名。
“哦?”言朔默了默,然後道:“那便再推遲一日。”
這胭脂但是番邦進貢的東西,雖說不清楚是不是比寧國公府頂用的好,可矜貴在是個本朝冇處買的奇怪物件不是,宮裡的幾個娘娘為了這一盒胭脂都能往死命了裡較量呢。
“蘭草已成行,山中意味長。堅毅還自抱,何事鬥群芳。”言朔降落的嗓音遲緩倒是透著一種聚精會神的咀嚼之意,叫身邊之人不由紛繁側目,言朔倒是隻盯著那副蘭草圖,然後俄然讚道:“好畫,好詩!”
“草民不敢。”林夫子當即回了一個更大的禮,“王爺台端光臨,真真是陽京書院莫大的光榮,還請王爺移步,書院中已是備好茶水滴心。”
這是打量她顧忌著老太君不敢直接推麼?這回她便推了又如何!
“是。”雲銷點了點頭,將胭脂盒子收了,道:“王爺,您往城外京畿營裡巡查的事兒已經籌辦好了,明兒便可出發了。”
雲銷搖了點頭,“未曾。”
“謝裕王殿下。”
言朔的唇角微微一動,緩慢劃過一道嘲弄,卻當即掩了疇昔,道,“卓公子文采斐然,將來前程必是不成限量,為國之棟梁,林夫子這陽京書院公然不愧是京中最好的書院。”
這個林夫子當年也是朝中翰林院馳名的大儒,隻是厥後與同僚一言分歧,一氣之下竟然給辭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