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想不醉不歸,如其所願,身側的宮人扶都扶不住,還是淑妃讓人熬體味酒湯兩碗灌下去,少年郎才復甦點。
一邊為本身的多疑好笑,一邊接過宮人遞過來的茶水,大口喝了兩口,這才緩過神來,笑著說:“本來端王殿下是從崇文館過來的啊,我還覺得他是從儀元殿過來的呢...約莫是六皇子從太液池過來覺著路程有些遠,便乾脆繞進了宮道裡?”
洞門高閣靄餘暉,桃李陰陰柳絮飛。
行昭抬眸當真的看了看歡宜,本來並不是她用心為之的啊...
宮裡的女人錦衣華服地心苦了一輩子,卻在心底裡留了些許處所放著一個叫“愛”的東西,她們仍舊巴望愛,就算本身的孩兒能夠具有便也此生足矣。
蓮玉蓮蓉一左一右攙著,行昭總算是鬆了口氣兒,好歹能借力歇一歇。
行昭捂著帕子笑完這頭笑那頭,最後笑倒在歡宜身上,迷濛中卻瞥見顧青辰下巴抿得尖尖的,眼睛媚媚的,像極了慈和宮的顧太後。
香囊硬硬涼涼的,行昭將栓得緊緊的繩抽開,把裝在香囊裡的東西一下子就抖落在了掌內心。
天氣垂垂沉了下來,相邀的小字輩也陸連續續來了,二皇子四皇子一道過來,住在慈和宮的顧青辰帶了兩樽水天青碧的古窯花斛來,恰好配歡宜屋子的黑漆黃花木炕桌,歡宜就算與小顧氏一貫不鹹不淡,也笑吟吟地讓人去剪了幾枝桂花插在花斛裡,立即擺上了炕桌。
多諷刺啊。
“大姐喜好侍弄花花草草,一貫不耐煩水墨丹青...”
後一樁事兒觸及皇室私密,歡宜說得,她卻說不得,隻好打著哈哈回:“淑妃娘娘好孝心...”
歡宜扯的話頭跨度有點大,行昭能看出來歡宜心不在此,卻仍舊耐著性子陪她天南海北地說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