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殿的聲音漸弱,行昭伴著漸行漸遠的女人軟語鶯歌的聲兒,緩緩闔了眼,輕笑一聲。
行昭仰著頭,看亭立於大殿當中,衣袂垂地的方皇後,就像瞥見了一隻已經涅槃重生的鳳凰,是啊,鳳凰,除了方皇後,誰還能擔得上這兩個字呢!
加銜為一字王,又代替平陽王掌了宗人府,一時候風頭無兩。
方皇後那裡聽不出來,她最喜好行昭的,就是小娘子不管接受了甚麼,總還能愛,心內裡還能容下人,還會竭儘儘力地持續往前跑。
欣榮嫁的王家是世代讀書人家,不算太顯赫,可宦海上擔著職的也一向冇斷過。人丁簡樸,三代單傳,王夫人爭氣生了三個兒子,冇庶子冇庶女,方皇後就是看在王家的家風上才讓欣榮嫁疇昔了,果不其然小伉儷兩琴瑟和鳴,好得跟一小我似的。
昨兒個夜裡,天子冇過來,但是派了向公公過來,說是送兩筐新上貢的橘子來,四個內侍,兩人抬一筐,裡頭黃澄澄的,一個緊緊地挨著另一個,像小娃娃的笑容兒。
顧太後想一巴掌拍在方禮的臉上,一想到**的慘境,內心湧上來的悲直撲撲地擋住了火,轉了調,直奔主題:“三娘和賀家的官司,哀家很抱愧,可三娘丟了個孩子,總已經扯平了吧?皇後也是女人,天然也曉得女兒家的無辜,真正的禍首禍首還在安然度日,皇後卻將鋒芒直直對準三娘,莫不是柿子隻找軟的捏?皇後不依不饒,可還曉得兔子急了還咬人的事理?”
“二十年前的方禮能夠被偷偷塞過來的一方糖酥打動得不能自已,現在卻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