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銀箏跳起來,“才這點兒?生蒲黃也不但這個價!”
掌櫃的望望樓上:“你家女人昨夜又在後廚忙到半夜,你該勸著點兒,熬壞了身子可不好。”
醫館裡蒲黃炭用得頻繁,生蒲黃也不算貴,陸瞳借堆棧的後廚炒了這些。
陸瞳微微皺眉。
店主將阿城的腦袋刨開,拿著蒲黃炭往屋裡走:“你如何曉得人家冇賺,這不送了兩包藥茶麼。”
那年青人驀地被這麼一嚇,幾乎跌倒,手忙腳亂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陸瞳二人堆起一個虛假的笑:“哎,客人想買點甚麼?”
燕忙鶯懶芳殘,正堤上柳花飄墜,老是春日最名勝。
陸瞳前幾日讓銀箏拿錢去四周買了些草藥,又借了堆棧的廚房炮製藥材,一忙就是深夜。掌櫃的嘴上不說,內心卻不覺得然。炮製藥材是技術活,城裡那些醫館大夫偶然都會失手,陸瞳一個年青女人,如何能做到?未免托大。
店主將藥茶推歸去,冇甚麼誠意地笑道:“抱愧女人,醫館裡不收藥茶。”
待二人走後,小伴計湊上前來,迷惑道:“店主,平時收蒲黃炭都五錢銀子,本日如何俄然換價了?並且三錢銀子是生蒲黃的價,冇有賺頭,她們如何還肯賣?”
店主眉頭一皺:“這是甚麼?”
“不然呢?”店主罵道:“天下冇有白吃的午餐,真當人家傻啊,不然放著前麵的杏林堂不去,來我們這賣藥,你覺得是看中了少爺我的臉嗎?”
店主看向陸瞳,陸瞳平高山與他對視,過了一會兒,年青人一撇嘴,將那兩包藥茶收好,隻擺手道:“那就感謝女人了。”
“持續走吧。”陸瞳收回思路,“把剩下的蒲黃炭賣完。”
四周都是茶攤,盛京人愛飲茶,街上茶社到處可見,到處可見吃茶的人。遠處飄來梨園曲聲,將盛京裝點得熱烈不凡。
“女人?”
她不明白,杏林堂的店東收藥材時給錢給得很利落,比方纔那位“店主”樸重多了。那醫館瞧著鋪麵也大,補葺光鮮,人來人往的,如何瞧都比仁心醫館好。
外頭,陸瞳和銀箏正往前走著。
銀箏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從裡間又走出個穿短衫的小伴計,約莫十一二歲,鼻梁處點著些麻點。瞥見陸瞳二人,小伴計也愣了一下,隨即走到那打打盹的年青人身邊大聲喊道:“店主,有客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