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間,二人又穿了幾條冷巷,順著繁華的一條街往前走,拐過一處街口,麵前呈現了一間醫館。
阿城應了一聲,又看了看麵前的藥茶,搖了點頭。
見不是來抓藥的,年青人頓時規複到方纔那副爛泥模樣,隻打量她一眼,興趣缺缺地問:“你有甚麼藥材?”
店主將阿城的腦袋刨開,拿著蒲黃炭往屋裡走:“你如何曉得人家冇賺,這不送了兩包藥茶麼。”
“盛京好是好。”銀箏悄聲道:“就是東西太貴了。”
待走近,才發明這醫館裡更是荒涼。正火線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很長,幾近將店門口給堵住了。桌前坐著個穿鶯黃色夾紗直裰的年青人,正翹著一隻腿打打盹。在他身後,有一整麵牆的紅木櫃,上頭貼著些木牌,那是藥櫃。
銀箏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從裡間又走出個穿短衫的小伴計,約莫十一二歲,鼻梁處點著些麻點。瞥見陸瞳二人,小伴計也愣了一下,隨即走到那打打盹的年青人身邊大聲喊道:“店主,有客人來了!”
陸瞳向著醫館走出來。
銀箏去樓下取熱水,正趕上掌櫃的,她長得嬌俏,嘴巴也甜,堆棧裡的人也樂於照顧她幾分。掌櫃的笑道:“銀箏女人這麼早就醒了?”
銀箏笑笑:“是呀。”
店主將紙包一合,還是是一幅冇甚麼精力的模樣,指了指門外,語氣毫不客氣:“就這麼點兒,嫌少了,出門左轉,有家杏林堂。家大業大,你去嚐嚐,說不準能多給些。”
銀箏驚奇:“女人是想做坐館大夫。”
……
“不然呢?”店主罵道:“天下冇有白吃的午餐,真當人家傻啊,不然放著前麵的杏林堂不去,來我們這賣藥,你覺得是看中了少爺我的臉嗎?”
叫阿城的小伴計很快取來一角銀子,陸瞳接過錢,又從承擔裡拿出另兩塊油紙包著的東西。
銀箏還惦記取方纔的事,不甘道:“我們這幾日一起走來,蒲黃炭都是五錢銀子,偏這家隻給三錢銀子。還甚麼‘仁心醫館’,我看是‘黑心醫館’還差未幾!女人,”她不解地看向陸瞳,“統共就做了幾包藥茶,為何不給多送幾包給杏林堂,反給了這家寄賣呢?”
“持續走吧。”陸瞳收回思路,“把剩下的蒲黃炭賣完。”
假裝冇瞧見掌櫃眼中的輕視之意,銀箏又與對方笑言了幾句,這才上樓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