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醫館缺人。
店主將阿城的腦袋刨開,拿著蒲黃炭往屋裡走:“你如何曉得人家冇賺,這不送了兩包藥茶麼。”
阿城應了一聲,又看了看麵前的藥茶,搖了點頭。
陸瞳微微皺眉。
店主將藥茶推歸去,冇甚麼誠意地笑道:“抱愧女人,醫館裡不收藥茶。”
“但是……”銀箏有些躊躇,這世道,女子行醫的本就少之又少,更勿用提當坐館大夫了。
陸瞳前幾日讓銀箏拿錢去四周買了些草藥,又借了堆棧的廚房炮製藥材,一忙就是深夜。掌櫃的嘴上不說,內心卻不覺得然。炮製藥材是技術活,城裡那些醫館大夫偶然都會失手,陸瞳一個年青女人,如何能做到?未免托大。
“不然呢?”店主罵道:“天下冇有白吃的午餐,真當人家傻啊,不然放著前麵的杏林堂不去,來我們這賣藥,你覺得是看中了少爺我的臉嗎?”
陸瞳開口道:“不知貴醫館可收炮製的藥材?”
“賣個屁!”店主冇好氣地撩開簾子往裡間走去,“來路不明的東西誰知有冇有毒!吃死了人找誰算賬去!這蒲黃炭我還得試一下,都城騙子多,女騙子也很多,未幾長幾個心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女人?”
待二人走後,小伴計湊上前來,迷惑道:“店主,平時收蒲黃炭都五錢銀子,本日如何俄然換價了?並且三錢銀子是生蒲黃的價,冇有賺頭,她們如何還肯賣?”
銀箏去樓下取熱水,正趕上掌櫃的,她長得嬌俏,嘴巴也甜,堆棧裡的人也樂於照顧她幾分。掌櫃的笑道:“銀箏女人這麼早就醒了?”
掌櫃的望望樓上:“你家女人昨夜又在後廚忙到半夜,你該勸著點兒,熬壞了身子可不好。”
他叨叨地進了裡間,扔下一句:“轉頭拿去扔了,彆和其他藥混在一處。”
店主看向陸瞳,陸瞳平高山與他對視,過了一會兒,年青人一撇嘴,將那兩包藥茶收好,隻擺手道:“那就感謝女人了。”
出了堆棧,外頭氣候極好。淩晨日頭不算太熱,茸茸一層渡在身上,帶起些輕微癢意。
店主眉頭一皺:“這是甚麼?”
她在都城裡,除了銀箏和一隻醫箱,甚麼都冇有。而柯家買賣卻如日中天。
這醫館在一眾補葺整齊的商店中,顯得特彆格格不入。鋪麵很小,牌匾已經很陳腐了,上頭龍飛鳳舞寫著四個大字“仁心醫館”。明顯處在極好的位置,卻因陳列非常不起眼,來往行人很難重視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