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一怔,問道:“這是為何?莫非徭役比死驚駭嗎?”
一陣清風吹過,“嘩啦啦”一陣風吹樹葉的聲音,兩人合抱粗細的槐樹,竟然無聲無息,逐步向一旁歪倒。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白城已暗頂用上幾分真力,聲如震雷,傾蓋四野,壓住了世人一片叫喚聲。
眨眼之間,林間古道一片溫馨,竟無一人出聲,徭役二字彷彿比他剛纔那一掌的能力還大。
跟著王大江跪倒,身後幾十號人呼啦一聲,全數跪倒在地,口中大聲叫喚著水神饒命!
白城皺眉說道:“采礦固然辛苦,但也不至於死人吧?”
白城點點頭,順手又撕下一塊牛肉,遞給王小黑說道:“你們為何甘願餓死也不肯去服徭役?”
剛纔喊話那位仁兄,手中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鋼刀,身上穿了件殘破不全的皮甲,也不知是哪朝哪代遺留下來的古玩,已算是設備極其精美了。
來到槐樹前麵,白城俄然扭過甚去,衝著眾位盜匪做了個鬼臉,隨即輕吒一聲,五指併攏,立掌為劍,身形一轉,一掌悄悄向樹腰削去。
這是少年隻是不睬,眼中瞧著牛肉,眸子一動不動。
白城嗬嗬一笑,撕下一塊牛肉給他,說道:“小兄弟,你叫甚麼名字?”
少年接過牛肉,囫圇吞進嘴裡,說道:“我叫王小黑!”
說話之間,他撕下一條牛肉放入口中,大吃大嚼起來。
白城一眼掃去,其彆人也杜口不言,不敢透露半個字。
白城沉聲問道:“我瞧你們這模樣也不像是慣匪,為何要在此處攔路打劫?”
王小黑大口嚼著牛肉,說道:“在府城西麵五十裡有個白牛穀,兩年前有人在那裡發明瞭一片精鐵礦,府君讓我們這些欠官府賦稅的人都去穀中采礦。”
按照陳國法規,平常百姓每年都要向官府交納賦稅。城中居戶交錢,鄉間農戶交糧,如果日子到了交不起賦稅,便要改成徭役,為官府白白乾活。
霎那間,香氣四溢,本來油紙包中是一大塊熟牛肉,還是半隻肥雞。
一個黑瘦少年忍不住饑餓,驀地站起家來,三步兩步衝到白城身前,說道:“你把牛肉給我,問甚麼我都說!”
王大江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動,直到手中長矛滑落,正巧砸在腳上,這才復甦過來,大喊一聲,跪倒在地,喊道:“水神爺爺饒命!水神爺爺饒命!我等再也不敢不敬神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