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削輕巧超脫,蕭灑自如,身形轉動之間,不帶涓滴炊火氣味,掌緣削在樹上,“噗”的一聲輕響,隨即無聲無息。
白城麵色一變,將整塊牛肉全數遞給他,問道:“甚麼徭役?為何會死人?”
這群盜匪約有六七十人,個個衣不蔽體,麵黃肌瘦,大多數人手中所持的乃至都不是兵刃,隻是農家平常用的鐵器,有些連鐵器也無的,乃至拿根扁擔充數。
這群人固然被白城說的聲音壓住,不敢再大聲叫喚,但還是不敢起家,仍然趴在地上告饒。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白城已暗頂用上幾分真力,聲如震雷,傾蓋四野,壓住了世人一片叫喚聲。
白城沉聲問道:“我瞧你們這模樣也不像是慣匪,為何要在此處攔路打劫?”
白城微微苦笑,轉頭向身後風諾道長瞧去,隻見風諾道長雙目低垂,麵色如常,便曉得這件事情要交給他措置。
一掌削過,槐樹並無任何竄改,白城卻似極其對勁,輕笑一聲,轉過身來。
他身後有人連聲喊道:“說不的!說不的!水神爺爺要降罪的!”
王小黑用力吞下牛肉,說道:“那還不簡樸,因為服徭役也是要死人的,那可比餓死慘多了!”
剛纔喊話那位仁兄,手中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鋼刀,身上穿了件殘破不全的皮甲,也不知是哪朝哪代遺留下來的古玩,已算是設備極其精美了。
這是少年隻是不睬,眼中瞧著牛肉,眸子一動不動。
白城頂風一晃,說道:“誰要答覆我的話,這包吃食就是誰的。”
這棵槐樹約有兩人合抱粗細,生在荒漠之間,曆經風吹雨打,鬱鬱蔥蔥,樹大根深,隻怕樹齡已不止百年。
王大江顫抖聲音,說道:“小人本就不是盜匪,我等都是玉梁山下的農戶,隻因誤了農時,交不出賦稅,這才逃到山上出亡。”
王大江麵色錯愕,說道:“我等甘願在山上餓死,也不敢去服徭役。”
內裡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名叫王大江,平生脾氣就非常暴躁,這幾日在山裡餓的發慌,更是脾氣暴躁,喘了幾口大氣,端起手中長矛,衝到白城麵前,喊道:“你這小子好不曉事!我們也不要你的銀錢,隻要你身上的吃食,你...”
白城眉頭一皺,一把拉起王大江,麵色一寒,冷聲說道:“你起來回話!”
一陣清風吹過,“嘩啦啦”一陣風吹樹葉的聲音,兩人合抱粗細的槐樹,竟然無聲無息,逐步向一旁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