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玄慈合十:“合該如此。”
順著蜿蜒盤曲的溪流上溯了約莫三裡地,來到一處峭壁前,峭壁下,是一汪清澈透明的泉水,泉中清澈見底,幾尾遊魚如同懸在空中。
另有兩個壯漢正在辛苦奮作,一個瘦瘦高高,正在給獵來的野豬開膛破肚;另一個膀大腰圓,正揮動著巨斧砍柴。
楚陽成沉默半晌,緩緩道:“實在貧道是不肯與大師脫手的。並非因為貧道修為敵不過大師,而是的確不肯與大師為敵。”
玄慈道:“以執妄之心破執妄之障,這是老衲的業慧。也不瞞施主,老衲得佛祖揭露,已經瞥見過很多次本身在西方淨土的果位了,隻是始終邁不疇昔,若不得消弭此障,怕是難以有所成績。”
馬臉道人也道:“白眉、桑光、海闊,快些過來用飯。”
“抱愧了楚施主,老衲必得化解這樁執障不成。”
忽見馬臉道人手上魚竿悄悄一提,魚塘中一尾巨大的龍口劍魚被騰空提起,順著道人手甩的方向落入魚簍中。
有位宮裝美婦,姿容素淨,敞亮而不成方物,正素手重揮木勺,於柴院中的明爐上炒菜做飯。
“大師,我們真要脫手麼?”
玄慈點頭:“施主說得是,的確不怪施主,是老衲冇有教誨好這個弟子,故此輕信與人,被哄去了大雪山。一樣是老衲冇有教誨好的原因,廣信才生了七慢之心,對陣鬥法時不幸落敗。不然老衲確信,他不會如此等閒敗給施主,就算敗了,也不至於隕滅。施主覺得呢?”
玄慈將胸口掛著的一串佛珠取下來,向著空中悄悄一拋,一百零八顆佛珠頓時散落得漫天都是,向著四周八方飛了出去,散落在一座座山頭之上,埋進一到處深穀當中。
楚陽成道:“大師的弟子,一樣為佛門高僧。廣真、廣法兩位,可都是羅漢境頂峰,比我這幾位弟子也涓滴不差。傳聞貴寺方丈玄生大師已經菩薩境即將美滿,修為還在貧道之上。玄生方丈雖說是大師的師弟,但一身高深的修為,都是大師代師所傳……真要提及來,大師與我教員是平輩中人,貧道對大師向來是欽服的……”
好一派農舍中的敦睦氣象!
楚陽成道:“大師,既然不見怪於我,又何必苦苦相逼呢?貧道在這山中藏了七年,可大師還是找上門來了,難道過分執妄?”
宮裝婦人又端著一碗湯藥上來,遞給楚陽成:“先把藥喝了再用飯。”
這馬臉道人恰是趙然當年的“無認識”帶路人,楚陽成。中間的幾位,天然是楚陽成的記名弟子童白眉、朱七姑、畢桑光和熊海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