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百多年,都是偷來的日子。

能讓玄凜去死,值了。

清鴻站在陣外,見他支撐不住倒地,五行大陣將要落空節製,趕緊脫手互助。

何況收陣時另有最可駭的反噬。

他看著玄晏慘白的神采,猙獰一笑。

玄凜毀了這統統,他殺了玄凜。

“不當?”

如無不測,這就是玄天門將來的掌門了。海長老有些難堪,打個哈哈退了返來。

海長老上前想說點甚麼,清鴻抬手禁止,嫌棄地看他一眼,“等等你彆動,怎地叫師叔和我都是賢侄,謹慎亂了輩分。你們靈淨宮的人真煩,老子修了兩百多年,就冇見過這麼喜好管閒事的門派。十鳶那瘋婆子是,你也是,真真討人嫌。”

讓他在死之前,先好好地揍此人一頓……

……竟然還活著?!

鎮住了場子,清鴻看向陣中,還是有些擔憂。

束髮的頭繩不知被吹到何方,他的長髮在熱浪中翻滾,眼瞳中的白霧逐步濃烈,固結,化作琉璃剔透的白。

玄凜一顫,慌了。

他剛擔憂完,高懸的利劍終究斬下。

疼痛垂垂吞噬了他的認識,暗中與烈火交雜的天樞宮前,彷彿恍惚成了他剛拜入廟門時,安好純粹的烏黑。

玄晏躺在地上,見清鴻在外焦灼不堪,對他點頭。

五行大陣是玄天門的鎮派陣法,普通由十人開啟。他孤身一人動了陣法,正如玄凜所說,支撐得非常艱钜。請神輕易送神難,恐怕撐不到收陣。

站在前麵的保衛弟子試著走了一步,衣襬方纔捱到佈陣的金線,頃刻間化作飛灰。

清鴻不知從何而來,保衛弟子見之如見救星,紛繁圍上去,卻被他的眼神嚇開。

實在玄凜說的不錯。

“師兄們與我待你一片至心,你卻這般狼心狗肺!即便師尊雲遊而去,親人化為白骨,即便我命途盤曲,也輪不到叛徒置喙!我要殺你,輪不到旁人說個半個不字!”

玄晏稍稍側頭,那說話的保衛弟子頓時噤聲。

他留了個秋後算賬的眼神,隨即打量著陣法,揉揉太陽穴:“有生之年竟然見到師叔發瘋……下回給師父上香,我可得好好說說這事。”

被千機劍刺穿,扔下玄天山,再如何在塵寰修煉,也不成能回到之前的驚才絕豔。他玄凜再不成器,有玄天山稠密的靈氣支撐,和玄晏拚上幾十招,並不會有題目。

五行大陣中熱浪熏騰,玄凜掛在利刃上,冒死掙紮。玄晏緩緩前行,走到了玄凜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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