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的風再度捲起,塵沙飛揚,垂垂地熾熱難忍。玄凜摳著空中,不顧滿手的血大吼道:“你瘋了!殺了我,開陽宮那幾個如何辦!你如勇敢殺我,我會讓他們……”
目睹利劍即將斬下,玄凜雙目暴突,朝陣外弟子嘶吼:“去開陽宮……他哥哥……”
他剛擔憂完,高懸的利劍終究斬下。
海長老上前想說點甚麼,清鴻抬手禁止,嫌棄地看他一眼,“等等你彆動,怎地叫師叔和我都是賢侄,謹慎亂了輩分。你們靈淨宮的人真煩,老子修了兩百多年,就冇見過這麼喜好管閒事的門派。十鳶那瘋婆子是,你也是,真真討人嫌。”
夫複何求?
玄晏掛在那人肩上,六合倒置,被他步子晃得頭暈目炫,氣得飛起一腳。那人卻抓住他雙腿,哄他道:“乖乖的,不鬨了,歸去歇息。誰再敢動你,老子就打飛誰!”
清鴻不知從何而來,保衛弟子見之如見救星,紛繁圍上去,卻被他的眼神嚇開。
他懺悔了。
四肢百骸垂垂地痛,彷彿寸寸碎裂。但是對他而言,已經不算甚麼了。
“師兄們與我待你一片至心,你卻這般狼心狗肺!即便師尊雲遊而去,親人化為白骨,即便我命途盤曲,也輪不到叛徒置喙!我要殺你,輪不到旁人說個半個不字!”
……竟然還活著?!
玄凜痛得嚎叫不已,衣袍被割破,他掉回空中,痛得蜷成一團。
能讓玄凜去死,值了。
不遠處的保衛弟子們騷動一陣,進退兩難。
話音剛落,又一道白光貫穿了玄凜。
他看著玄晏慘白的神采,猙獰一笑。
站在前麵的保衛弟子試著走了一步,衣襬方纔捱到佈陣的金線,頃刻間化作飛灰。
他的話冇說完,玄晏嗤笑一聲,兩人高的利刃破土而出,穿過玄凜的衣袍,將他吊掛起來。
玄凜一動不動地躺著,雙眼半睜。玄晏微微喘氣,冷不防見他眼皮子動了動。
玄晏肝火頓起,提著匕首上前,先前堆集的疼痛卻在此時發作出來。
“我就算魂飛魄散,也會拖著你一起去死!”
再無人敢說話。
玄晏昂首,淡笑著看他。右手悄悄一揮,世人隻覺麵前輕風拂過,玄凜卻哀嚎一聲,竟有一道白光將之貫穿。
海長老似是冇想到他真的脫手,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其他保衛弟子皆屏息吞聲,更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觸黴頭。
五行大陣落空節製,他遭到反噬,玄凜也討不到好。
“他辱我師尊,咒我親人之時,可有人說過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