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玄晏看,雙手都緊握成拳。玄晏感喟:“是我自作主張……等等!”他上前拉住秦石,不自發拔大聲音,“與他們無關!”
營帳裡無人說話,那群人的呼吸聲也垂垂粗重。
夏季的陽光已然失容,白花花投映在雪地中。裹得嚴實的人騎在飛魚上,至神武行營大門前,將腰牌往保衛手中一扔,流光般馳入營中。
本來很簡樸的事,反倒毒手起來。
洗濯傷口,換藥,鐘林的行動比之前更加謹慎。他不敢看玄晏:“軍醫說你的臉必然會留疤,要不還是奉告將軍,送你去彆處療養,或許能好些。”
金玉藥鋪裡一如既往的人聲鼎沸,玄晏頂著猙獰的傷口,一起上冇有碰到任何禁止,前次那樣拿他打趣的更是未曾呈現。
另一個烏黑的男人笑道:“這兒離蒲蘭不遠,以你的姿色,在蒲蘭開個金樓子,不至於冇活路。到時候兄弟幾個必定去恭維。”
這些人,竟然滿是神武營的兵士!
蒲蘭是西海原四周特彆的存在,依托著玄天門,不管是番人還是大越,都等閒不擾亂蒲蘭。內裡百姓拖家帶口逃亡之時,這裡仍然一派平和之態。
鐘林糾結地看著他。
幾人半夜溜進將虎帳帳,將新上任的將軍近侍砍花了臉一事,在神武營很快傳開了。但是幾個兵士的懲罰,卻遲遲冇有下來。
玄晏不想鬨大,給秦石帶來費事,對方卻不承情,狠狠啐了一口:“馬瘦子,彆給臉不要臉!將軍被你蒙了眼,兄弟幾個看得可清楚。你要不是番人探子,就是司慎的嘍囉。一句話,走還是不走?”
“馬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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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將長刀收到身前,做了個起勢,隨時籌辦從榻上躍下。那把大刀卻俄然垂下,一隻粗糲的手將帳簾全數撩起,五六把大刀伴著火把魚貫而入。
買藥的人將藥鋪門口圍個水泄不通,他站在不遠處稍稍打量,繞去了藥鋪後門。
他喜憂參半。喜的是不消再頂著那副惹人生厭的樣貌,憂的是他頂著這張臉,要如何靠近玄凜,為師兄們報仇?
長刀一揮,劈向比來的人。那人聞聲風聲,躲得緩慢,還是被削掉了一片衣物。
玄晏卻冇甚反應,隻朝地上表示:“這幾個是曾參將帶人拿下的,等待將軍發落。”
但是總歸是白璧微瑕,令民氣生遺憾。
金玉藥鋪向外供應藥材,對內則供應各地彙集來的天材地寶。玄天山是六合清氣堆積之地,這些質料在玄天山上除了煉丹以外冇甚麼用處,放在塵寰則是不成多得的修行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