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陽光已然失容,白花花投映在雪地中。裹得嚴實的人騎在飛魚上,至神武行營大門前,將腰牌往保衛手中一扔,流光般馳入營中。
長刀一揮,劈向比來的人。那人聞聲風聲,躲得緩慢,還是被削掉了一片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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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石顫動手,不敢碰他的臉。
一道猙獰的傷疤從他左頰顴骨蜿蜒到下頜,觸目驚心。玄晏點頭:“不必。勞你操心了。”
他裝了些調劑靈氣用的五色露,又在其他抽屜中隨便抓了一些質料,很快抓了一小袋,內裡卻俄然響起熟諳的男聲:“兩個死丫頭,看我回門派弄死你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幾個兵士編進了阮參將的近衛中,一起上被嚴加把守,個個苦著臉。到了蒲蘭鎮,玄晏與阮參將打過號召,悄悄離隊。
秦石說到此行的成果時,他就想到了這點。因為現在純真地依托萬物靈氣,不敷以支撐他的修行,他亦臨時不想動用劍穗,便換個彆例,將主張打到了天材地寶上。
小兵說完話就出去了,秦石頂著參將們的目光,淡淡擺手。
他緩緩將長刀收到身前,做了個起勢,隨時籌辦從榻上躍下。那把大刀卻俄然垂下,一隻粗糲的手將帳簾全數撩起,五六把大刀伴著火把魚貫而入。
他盯著玄晏看,雙手都緊握成拳。玄晏感喟:“是我自作主張……等等!”他上前拉住秦石,不自發拔大聲音,“與他們無關!”
秦石一向盯著他的臉看,暴露難以描述的神采:“這是他們乾的?”
火光一入營帳,玄晏就脫手了。
幾個兵士哈哈大笑,玄晏倒是一愣。
下一刻,他瞥見了兵士們手裡的刀。刀光映著火光,如同火焰。
營帳裡跪著一溜兒蔫頭蔫腦的男人,唯有玄晏站著。秦石倉促走出去,瞥見玄晏的臉,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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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晏坐在榻上,緩緩抽出了長刀。
鐘林端著一盆淨水,低頭遁藏其他兵士的目光,走進營帳。
阮參將與他最熟,曉得他擔憂甚麼,說話比較暖和。曾參將孔殷火燎,隻因事情產生在他掌控營務期間,恨不得將幾個兵士打死喂狼。彆的兩個新近汲引的麵麵相覷,偶爾插兩句話,並不表態。
金玉藥鋪裡一如既往的人聲鼎沸,玄晏頂著猙獰的傷口,一起上冇有碰到任何禁止,前次那樣拿他打趣的更是未曾呈現。
鐘林糾結地看著他。
他摸了摸本身的臉。
那一刹時,玄晏腦中空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