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晏:“……?!”

過了一個多月,天冷得愈發可駭,已經下過好幾場雪。秦石早上起家後,將新送來的絳色絹麵本子看了,再投入火盆中燒掉。

此中一個嬉皮笑容跟猴子似的湊上來,笑罵:“好你個鐘林,這纔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了?為個死瘦子就要跟將軍告狀?還當不當我們是兄弟?”

玄晏破天荒地拿著一壺酒出了兵士營帳,苦衷重重地往將虎帳帳走去。走到一半,俄然想起現在他歇在鐘林的營帳裡,隻得望著將虎帳帳苦笑一下。

秦石穿戴鎧甲,提了杆□□出來,與他擦身而過,乃至冇有看他一眼。

秦石亦是一笑:“本將也忙著練武,與你差未幾。反倒那位大人,有的是閒情高雅,就喜好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

兩人好久冇說話,不知不覺走到了行營偏僻處。秦石望瞭望重重營帳,歎道:“是我拖累你們了……”

這等卓絕的技藝。

二師兄下山偷買的零嘴,六師兄剛煉的丹藥,九師兄保重如命的劍譜。

麵前茫茫的一片雪光,似是回到了剛拜入廟門的日子。

前夕的雪下到本日傍晚才停,萬籟俱寂,月色初現。玄晏遠遠跟到了校場邊,看他提起將台上的酒罈子,猛地灌了一口,然後回身回到校場正中。

玄晏不知他說誰。四目相對,秦石皮糙肉厚的臉委實對不住他那雙通俗的眼,一下子驚醒了玄晏的酒。他身上的汗味又濃,伴著方纔練武的熱氣,絲絲蒸騰,打擊著玄晏的五官。

那位大人,應當就是司大人了。

鐘林出去時,沉重地拍打門口之人的肩膀,歎著氣走了。

玄晏小口地喝酒,俄然聽他道:“先前是我曲解你了,覺得你是他派來的。”

……孃的,這糙漢味道真重。

營帳裡燈火一暗,有人翻開簾子。玄晏來不及遁藏,與秦石正麵對上。

玄晏眉頭一皺,神采擠在一起,嘴唇翕動。秦石覺得他想說話,低頭湊去,當即被他伸手按翻,吐了渾身。

秦石瞅著他被嗆得坐在地上,笑得連將台都在抖。

玄晏動也不動,冷靜地啃了一口雪,算是復甦了。

秦石唔了一聲,一個眼神都冇給,翻開了一間營帳的門簾。

“就是,快把瘦子鬆開,爺幾個給他鬆鬆骨!”

秦石痛罵一聲,鯉魚打挺翻起來,一巴掌把他呼到雪堆裡,氣哼哼地走了。

“可不?”男人感喟,“他們兩個啊,有一段故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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