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晏小口地喝酒，俄然聽他道：“先前是我曲解你了，覺得你是他派來的。”
秦石痛罵一聲，鯉魚打挺翻起來，一巴掌把他呼到雪堆裡，氣哼哼地走了。
玄晏認識到問得不是時候，正揣摩著如何轉移話題，阿誰虎背熊腰的男人悶聲道：“是玉京的大官，司太尉，司大人。將軍被放到我們西軍神武營，就是他的意義。”
“送命。”阮參將涼涼地接了一句。
玄晏：“……”
玄晏不知他說誰。四目相對，秦石皮糙肉厚的臉委實對不住他那雙通俗的眼，一下子驚醒了玄晏的酒。他身上的汗味又濃，伴著方纔練武的熱氣，絲絲蒸騰，打擊著玄晏的五官。
“真像啊……”
“又怎發覺不是的？”
阮參將望著消逝在營帳裡的玄晏，“我還覺得，你要把他養用親信。難怪不讓謝七教他。”
世人麵麵相覷，潑猴似的先問道：“你先說說，你曉得些啥？”
阮參將刹時嚴峻起來，秦石扯了扯鬍子，調侃地笑道：“威遠營人手不敷，讓我們早點拔營去西海原。”
張狂的笑聲傳遍了全部神武營，玄晏半晌才緩過神，苦笑著站起來朝他走去。
酒勁上來，辣得玄晏直想墮淚。他癡癡望著蒼穹上一彎月色，冷不防秦石探頭過來細心看他。儘是繭子的手在他頰邊輕拍，輕歎。
玄晏動也不動，冷靜地啃了一口雪，算是復甦了。
“將軍洗臉嗎？”
營帳裡燈火一暗，有人翻開簾子。玄晏來不及遁藏，與秦石正麵對上。
“將軍，西海原的信。”
這幾個兵油子話說得放肆，也冇籌算真給他鬆骨，拉著他坐到營帳裡，給他倒了一大碗酒。
“可不？”男人感喟，“他們兩個啊，有一段故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秦石冇有穿鎧甲，穿了件皮裘，頭頂髯毛上都是冰，像是剛喝完酒。他提著長刀，冷冷地望了玄晏一眼，自顧自地走開。玄晏本想退開，鬼使神差地，竟跟了上去。
玄天門中人多用長劍，鮮少有效刀的，特彆是長刀，嫌刀顯不出超脫之感。他當初也是這麼覺得。現在見了秦石用刀，才曉得刀能夠用得如此輕巧矯捷，令他耳目一新。
他稍稍走神，秦石已經放下長刀，提起酒罈一飲而儘，而後將目光投向了他。
想起阿誰心眼比星星還多的標兵，玄晏冷靜點頭，表示本身不曉得。又感覺這是個絕佳的機遇，問道：“司大人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