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的肩輿離了慈寧宮後,崔嬤嬤這才走上來,邊替太後捶肩邊擔憂的說道:“您彆怪奴婢多嘴,奴婢想說句不該說的話。”
太後白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反正你又不能生了,理睬這些做甚麼,隻好生管束大皇子便是了,他出息了,自有你的斑斕出息。”
嫌棄完又幽幽道:“若能將他換成三皇子的話就好了……”
不過宗室貴女向來彪悍,前朝那些公主郡主縣主的,養麵首的都有,瑞敏郡主不過是幫自個庶姐拜堂罷了,也是因著姐妹情緣的原因,不知內幕的外人聽了這個說法,不但冇有貶低她,反倒讚不斷口,有很多高門世族傾慕她的品德,透漏出求娶之意來。
“若子孫冇本領,變成三流世家纔好呢,免得死都不曉得如何死的。”太後嘲笑了一聲,隨即話鋒一轉,含笑道:“俞敏遠本是個淡泊名利的,平生隻愛閒雲弄月,若非先皇數次三顧茅廬,他也不會接過教誨皇上這個困難,德妃是他親身教養出來的閨女,脾氣肖他,想來不屑與人爭是非是非,想來對阿誰位子也是冇甚麼興趣的。”
被劈麵貶低,哪怕對方是自個的姑母呢,秦朱紫也感覺有些臉熱,不甘的咬了咬唇,上前挽住太後的胳膊,撒嬌道:“不另有姑母麼,有您這麼個運籌帷幄的智囊在,我定能無往倒黴。”
秦朱紫歎了口氣,略帶嫌棄的說道:“姑母說的我並非不懂,隻是大皇子實在是塊朽木,短短四句詩,人家三皇子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滾瓜爛熟了,可他呢?前頭背了背麵忘,顛三倒四媒介不搭後語的,上書房裡先生教,放學後我也教,足足教了半個月,他都冇能背下來!”
秦朱紫不附和的扁了扁嘴:“她冇興趣又如何,若皇上硬要給呢,她還能抗旨不成?”
崔嬤嬤眼皮子一跳,麵不改色的嗔道:“您是後宮最高貴的主子,奴婢跟著您多少好處冇有,又豈是旁人能拉攏得了的?”
太後抬起眼皮子來,睨了崔嬤嬤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瞧這句誇獎德妃的勁兒,若非你在我身邊服侍了這麼些年,我還覺得你被她拉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