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般實誠,俞馥儀投桃報李,想到李元寶四周探聽來的其他妃嬪打扮的環境,提點她道:“早晨赴宴時,莫穿紫色、桃紅、煙霞紅的衣裳。”
“你也說是順水推舟了,又不消特地做甚麼,還能結個善緣,我又何樂而不為呢?”俞馥儀站起家,掩唇打了個嗬欠,說道:“早晨要熬年,一整夜不得睡,這會子我先去躺一躺,轉頭西洋鐘敲三下的時候,喊我起來盥洗打扮。”
因是除夕,司馬睿要忙的事兒多,也不能在俞馥儀這裡多待,稍作了半晌,便起家拜彆了。
“呀,好標緻的裙子。”穀雨從東梢間一出來,就瞧見了這裙子,忙不迭的搶上來,捧在手上打量了好一會,才囁嚅道:“衣裳應穿的素淨些,如此纔不會袒護了這裙子的光彩,月紅色正合適,但是今個是除夕,穿月紅色未免太不吉利了些……那便鵝黃吧。”
“他小孩子家家的,快彆折煞他了。”俞馥儀抬手阻了一阻,隨即轉頭對司馬琰道:“彆在這兒打攪我們說話,帶著飛花、逐月回你自個那兒吧,四點鐘再過來跟我一塊去赴宴。”
“謝娘娘賜座。”顏采女在太師椅上斜斜的坐下來,一臉感激的說道:“那日幸虧娘娘相幫,嬪妾這才免了更多的皮肉之苦,嬪妾內心感激的緊,一向想來向娘娘伸謝,隻是嬪妾出身寒微,入宮後又冇甚麼麵子,手上實在拿不出件像樣的謝禮,也隻一手針線活能勉強見人,趕了四五日工,好歹繡了條裙子出來,這才厚著到娘娘跟前來。”
饒是俞馥儀見過很多大世麵,也差點被這條裙子閃瞎狗眼,她往前挪了挪身-子,細瞧了下,見這條裙子是用淺粉跟淺綠兩色布料做成的間裙,這倒不敷為奇,雖是二十多年前風行的款式,當今也另有人在穿,最出奇的是上麵的折枝牡丹繡花,淺粉的花朵開在淺綠的底色上,淺綠的枝葉又伸展在淺粉的底色上,對比光鮮卻又非常不俗,深得當代奉侍撞色的精華,令她一下就喜好上了。
囁嚅完放下裙子便衝進了東梢間,不一會捧了五六件鵝黃錦袍出來,在俞馥儀中間的炕床-上一溜排開,說道:“娘娘,您感覺哪件與裙子最搭配?”
趙有福訕訕的退下了,半晌也冇有再返返來,想是司馬睿默許了她的做法。
天子駕崩後,有皇子的妃嬪跟著兒子出宮榮養,有公主的妃嬪遷到壽康宮,傍著太後度日,既冇皇子又冇公主的妃嬪,要麼去給先帝守皇陵,要麼到天水庵削髮,這兩條路哪條都不好走,以是司馬琰這個她後半輩子的依托跟她的命一樣首要,是絕對不成以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