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當年的臨淄侯。不過,更像傳說中的武天子。”
曹苗看得逼真,臉上不動聲色,內心卻鬆了一口氣。
“一個月以內,如果你能拿歸去。玉梟印就是你的。”
尹模放下圖紙,又雖了兩杯酒,如有所思。“你感覺這王子如何?”
“像誰?”
曹苗說著,從袖子裡取出籌辦好的文書。“倉武翻供,說我濫用私刑,屈打成招。我也真是無語,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甚麼人都想咬我父子一口。是可忍,孰不成忍,如果校事署接了這案子,我情願和倉武對證,縱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吝。”
“退隱之前的武天子,少年氣盛,敢做敢當。”
“不敢當,請王子叮嚀。”尹模躬身見禮,角度大了一些。
尹模欲言又止,垂下眼皮,看著麵前三尺的虛空。
“聽韓東說了。”尹模微微點頭,臉上一點波瀾也冇有。
曹苗帶著阿虎和青桃、紅杏在金市逛了一圈,買了些小玩意,蹓蹓躂躂的走了。
過了半晌,曹苗歎了一口氣,主動開了口。“話還是那句話,你如果想要,一個月以內來拿,彆轟動我的家人就行。這件事,他們不知情。你也曉得的,我父子……有些難堪。”
尹模眉梢輕跳,翻開文書看了一遍,略作思考,隨即收好,拱手道:“王子固然抱恙,卻大有擔負。模佩服。這份文書,我會儘快上奏天子,要求備案窺伺,到時候再請王子共同。”
曹苗隨便看著牆上的刀劍,卻有些心不在焉。他沉默了半晌,俄然說道:“玉梟印在我手裡。”
“王子喜好就好。”尹模笑道。
“是嗎?另有這個說法?”曹苗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尹模點點頭。“既然王子美意,那我就竭力一試。萬一失手,還請王子擔待些。自從武天子駕崩,校事受人架空,不複當年。當年的精銳老的老,死的死,剩下的冇幾個了。”
店東笑而不語,隻是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尹模皺皺眉。“伯寧,你安排人查查奮武將軍府,看看鄧展與這位王子有冇有來往。這東西不像是疆場上用的,倒像是街頭惡少年打鬥用的東西。”
尹模聽了,心中感慨。他想說些甚麼,但話到嘴邊,又嚥了歸去。他拱手與曹苗道彆,向後退了兩步,一回身,舉步出店,竟有幾分悲壯之意。
“必然。”曹苗點點頭,恨聲道:“這些世家過分份了,我實在是氣不過。我還就不信了,這天下究竟是曹家的天下,還是世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