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東笑笑,抬手指指眼睛。“老了,這雙眼睛不可了。”
尹模點點頭。“既然王子美意,那我就竭力一試。萬一失手,還請王子擔待些。自從武天子駕崩,校事受人架空,不複當年。當年的精銳老的老,死的死,剩下的冇幾個了。”
“我也是聽白叟們說的。”
“但是……我是個病人。”曹苗暴露一絲懊喪。“隻想多活幾年,哪有批示校事的才氣,不敢想。”
這件事成了。凡是有一絲能夠,尹模都會像瘋狗一樣咬著那些人不放。禦史台也好,廷尉寺也罷,都彆想一手遮天,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不想要。”曹苗聳聳肩,有些無法。“我也不明白這東西為甚麼會落在我手裡。既然是批示校事的,我想交給你,應當是最合適的吧。”
曹苗接過紙卷,掃了一眼,又看看尹模,嘴角挑起含笑。“尹都尉故意了。”
“像當年的臨淄侯。不過,更像傳說中的武天子。”
“王子喜好就好。”尹模笑道。
店東無聲地笑了起來。“能決定都尉運氣的人不是他,而是陛下。陛下是武天子一手調教出來的,他與文天子雖是父子,實在並無太多豪情。他方纔即位,就將先帝任命的四位顧命大臣外放的外放,左遷的左遷,擔當武天子遺製的態度已經很較著。若非如此,又如何會有人辟謠肇事,咒他駕崩?陛下根底未固,內憂內亂,眼下隻能忍,可不代表他會一向忍。”
“是嗎?另有這個說法?”曹苗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不曉得,彷彿是套在手上用的。”店東比劃了一下,將曹苗奉告他的要求轉述給尹模。
曹苗看得逼真,臉上不動聲色,內心卻鬆了一口氣。
尹模眉梢輕跳,翻開文書看了一遍,略作思考,隨即收好,拱手道:“王子固然抱恙,卻大有擔負。模佩服。這份文書,我會儘快上奏天子,要求備案窺伺,到時候再請王子共同。”
曹苗帶著阿虎和青桃、紅杏在金市逛了一圈,買了些小玩意,蹓蹓躂躂的走了。
尹模皺皺眉。“伯寧,你安排人查查奮武將軍府,看看鄧展與這位王子有冇有來往。這東西不像是疆場上用的,倒像是街頭惡少年打鬥用的東西。”
“像誰?”
尹模欲言又止,垂下眼皮,看著麵前三尺的虛空。
“嗯嗯。”曹苗連連點頭。“彆的另有一件事,想請都尉幫手。”
“必然。”曹苗點點頭,恨聲道:“這些世家過分份了,我實在是氣不過。我還就不信了,這天下究竟是曹家的天下,還是世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