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船官,來到番市,曹苗真正體味到了甚麼叫蠻夷之地。
這些當然都是給吳人看的。
葛衡纔是真正的技術骨乾,曹苗最大的感化就是不竭的給他打雞血,偶爾提點方向性的建議。
冇聽到夏侯徽的迴應,司馬師轉頭看了夏侯徽一眼? 見夏侯徽心不在焉,笑道:“如何了,還在擔憂允良不聽勸?你啊? 在洛陽時擔憂也就罷了? 現在已經到了建業? 擔憂有甚麼用?”
司馬師神情微滯,俄然笑道:“媛容,你承諾我的事,冇忘吧?”他看著遠處的曹纂,一絲寒芒從眼中閃過,一瞬即逝。
夏侯徽轉了轉眼睛? 微微頜首。“這麼說? 倒也說得通。隻是辛苦了你。我傳聞,會稽多山,這一起怕是不太好走。唉? 都是太初多事,非要說甚麼讓你出來散散心。”
放眼看去,看不到幾個漢人,大部分都是椎髻紋麵的蠻夷。就算是漢人,穿得也很清冷,遠不如中原人整齊,到處透著生猛氣味,就連少女們看人的眼神都火辣辣的,臉皮薄點的直接接受不住。
夏侯徽很正視,但她不明白蜀漢這麼做的目標是甚麼,吳國君臣又是甚麼態度。
和他每天都要麵對的部下,以及常常麵對的吳國解煩兵非常近似。
夏侯徽黯然泣下,挽著司馬師的手。“子元,你彆說了,我極力就是了。”
分開建業之前,夏侯徽以司馬師的名義,給曹苗寫了一封信,申明來意:奉天子聖旨,召曹苗回京,與鐘繇父子對證,廓清究竟,還曹苗明淨。
司馬師的嘴角抽出抽,轉頭看向窗外。“太初說得冇錯啊,我現在的確輕鬆多了。實在你也不消擔憂我的身材。正如太初所說,我的倦怠大多還是因為表情不好。出來逛逛,好多了。如果此次能勸允良回洛陽,說不定還能重入宦途,隻是不曉得能做些甚麼。”
但世上之事就是這麼奇特,脫手的受累,動嘴的納福。葛衡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曹苗卻享用了最大的服從,在外被工匠們奉為神明,妥妥的天命眷顧之人,在內被孫夫人當作珍寶,恨不得用根繩索拴著,恐怕被人搶了去。
這讓曹苗有些記念自在。
曹纂牢騷滿腹。
司馬師有正式的使者身份,能夠要求吳國供應樓船,走海路,但曹纂見不得光,隻能走陸路。在冇有後勤援助,又不熟諳地形的環境下,穿越吳國要地是很傷害的。為了姑息曹纂,司馬師也隻能走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