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歪歪嘴，“哼”了一聲，還刀入鞘，回身拜彆。
韓東正想著，屋裡傳來曹苗誇大的哈欠聲，慵懶的呼喊。“青桃，紅杏。”
韓東不敢怠慢，趕到堂前，在廊下站定。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隻好再殺一次人，對這類人，他談不上悔恨，卻也冇甚麼憐憫心。隻是要費些手腳措置屍身。是埋在東邊的菜園裡呢，還是埋在西邊的果園裡？
“雖說令尊雍丘王曾得武天子寵嬖，現在王子又得武天子在天之靈青睞，托夢互助。但是眼下情勢不比當年，君臣名分已定，就算武天子再世，恐怕也無能為力。王子不宜有非分之想，以免惹非分之災。”
韓東哭笑不得，拱手再拜，誠心腸說道：“昨日東猖獗，衝犯了王子，受罰是罪有應得，豈敢怨望。東深思一夜，已然知錯，還請王子寬大，再給東一個機遇。”
“婢子來了。”青桃、紅杏清脆地應著，搬起銅盆、銅洗，進了曹苗的房間。
曹苗背動手，打量了韓東半晌，咂了咂嘴。“能夠啊，竟然本身解開了。”
曹苗躺在床上，凝神聆聽堂上的聲音。
他不曉得韓東會做甚麼樣的挑選，會不會衝出去殺他。
曹苗一向睡到天氣大亮才起。青桃、阿虎起得早些，見韓東抱動手臂在院子裡來回走動，他們甚麼反應也冇有，隻當韓東不存在。阿虎在廊下練刀，青桃籌辦早餐和洗漱用品，等著服侍曹苗起床。紅杏起得略晚一些，看到韓東在院子時，有些嚴峻，走路都離得遠遠的。
“校事韓東。”青桃應道。
韓東被綁了大半夜，粒米未進，現在是又餓又困，見曹苗吃得苦澀，口內生津，卻不敢開口，隻好嚥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道：“前次說過，王機與兗州刺史王昶是從兄弟，王昶又是文天子東宮舊臣。王子要殺王機不難，隻要想好如何對付王昶。”
韓東越想越感覺能夠，他有點明白梟麪人的意義了。這是他的機遇啊。抓住這個機遇，他就能成為曹苗的親信，將來或答應以攀龍附鳳，雞犬昇天。抓不住這個機遇，他做一輩子校事也不成能有甚麼成績，說不定哪天就死在荒效田野了。
韓東咬咬牙。“臣極力而為。”
“明天應當扒光他的衣服。”曹苗咂咂嘴，有幾分遺憾。
但韓東一向冇有行動。他在院子裡活解纜體，並且腳步很輕。
“哦，他冇被蚊子咬死啊。”曹苗彷彿有些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