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聽得逼真,臉上、手上的腫包又開端癢起來,伸手欲撓。
“雖說令尊雍丘王曾得武天子寵嬖,現在王子又得武天子在天之靈青睞,托夢互助。但是眼下情勢不比當年,君臣名分已定,就算武天子再世,恐怕也無能為力。王子不宜有非分之想,以免惹非分之災。”
韓東不敢怠慢,趕到堂前,在廊下站定。
韓東拱手再拜。“王子賢明,知君臣本份,天然是再好不過。東豈敢誹謗王子,隻是提示王子罷了。若能於王子有尺寸之益,東甘心受斧鉞之刑,皺一下眉頭,不是大丈夫。”
“既然擺脫了,為甚麼不走?”青桃取來坐席,搬來案幾,安插早餐。曹苗入坐,一邊打量著案上豐厚的早餐,一邊說道:“還想留下來用朝食嗎?王府窮,供不起。”
曹苗無聲地笑了。看來他那幾句話震驚韓東了,韓東的心機防地已經被他擊潰,昂首稱臣是遲早的事。再桀驁不遜,他也是一介凡夫俗子,在俗世繁華和成仙得道的兩重壓力麵前,對峙不了多久。
他不曉得韓東會做甚麼樣的挑選,會不會衝出去殺他。
如果冇有妙手點撥,阿虎不成能進步如此之快。
“呃……王子謬讚,愧不敢當。”
韓東被綁了大半夜,粒米未進,現在是又餓又困,見曹苗吃得苦澀,口內生津,卻不敢開口,隻好嚥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道:“前次說過,王機與兗州刺史王昶是從兄弟,王昶又是文天子東宮舊臣。王子要殺王機不難,隻要想好如何對付王昶。”
“你無能啥?讓你殺人,你又不敢。”曹苗端起碗,喝了一口肉羹,漫不經心腸說道。
阿虎進步這麼快,莫非也和武天子托夢有關?虎侯許褚方纔過世不久,他應當也去奉養武天子了,將刀法傳給曹苗,再由曹苗傳給阿虎,也是完整有能夠的。
韓東想了半夜,已經故意機籌辦,現在倒是不慌不忙。“王子如果真想殺王機,東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隻是有一件事,想請王子考慮。”
曹苗笑得更加含混。“韓東,你這是甚麼意義?我如何有點聽不懂了。”
但韓東一向冇有行動。他在院子裡活解纜體,並且腳步很輕。
“校事韓東。”青桃應道。
韓東神采一僵,嘴角抽搐了兩下,方纔抬起的手也愣住了。半晌以後,聽得腳步聲輕響,他趕緊悄悄地放了歸去,肅手而立。當曹苗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他拱手見禮,大禮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