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多少有些不測。他雖對汗青細節不敷熟諳，卻傳聞過王昶的名字。王昶現在是兗州刺史？這麼說雍丘王府也在王昶的統領範圍以內，想對王機倒黴，就不能不考慮王昶的反應。
曹苗哼了一聲：“那又如何？”
“請坐，請坐。”曹苗很熱忱，叮嚀青桃、紅杏上酒水，又命阿虎端了一杯給韓東，卻不號召韓東入坐，仍然讓在階下站著，享用驕陽的炙烤，曬得油汗滾滾。
韓東強打精力，擠出一絲笑意。“上午剛到。打攪王子修行，極刑，極刑。”
“既然校事難堪，就不勉強了。”曹苗下了胡床，揚揚手，入閣房去了。“阿虎，送送韓校事。”
“一枚玉印，上麵有梟鈕，聽大王說，當是武天子時統領校事的玉印，彆名玉梟印。隻是這印已經失落多年了，不知為何又呈現王子手中。”
韓東咧了咧嘴，強忍著罵人的打動，站了起家，拱手再拜。“多謝王子。王子不愧是修行之人，胸懷……”
韓東的臉頰抽了抽。曹苗這個前提過分度了。他想了想，說道：“王子有所不知，王機雖姓王，卻與王泰分歧，他不是琅琊王氏，而是太原王氏。”
“倒也不算無功受祿。”曹苗笑眯眯地打量著韓東。“你殺了王泰，也算是幫我父子出氣。”
隆冬六月，驕陽當空，蟬聲高亢，韓東的臉和脖子被曬得通紅，油汗充滿額頭，他卻不敢輕動，臉上的笑容更加勉強，卻不敢收起，更彆說暴露凶暴之態。
“王子久在府中修習，能夠不太體貼府外的事。現在的兗州刺史王昶也出自太原王氏，與王機是從兄弟。王昶是先帝東宮舊臣，深得先帝信賴，陛下也對他信賴有加，即位後，加封他為揚烈將軍，封關內侯。”
真是機遇來了，擋都擋不住啊。韓東表情鎮靜得幾近飛起，卻不失警戒。
韓東取出一方手帕，擦去額頭的油汗，看向曹苗。“王子剛纔所習，莫不就是內丹術？”
“校事分開後不久的一個夜裡。”說話間，已經到了小院門口，阿虎愣住腳步，拱手道彆。
“我？”曹苗更加獵奇。
“恰是。自從陳留太守孫邕上書後，內丹術在京師流行，東受命查訪詳情。前天在陳留，與孫邕見麵，孫邕說這內丹術是王子所傳。以是，東冒昧來訪，請王子解惑，以便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