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
曹苗也不看她,不緊不慢地說道:“公主天生麗質,又是吳王掌上明珠,可謂女中俊彥,雖是新寡,卻還是年青仙顏,嫁甚麼樣的人不能嫁,卻要嫁一個與令尊吳王年事附近的已婚男人?縱使如多數督之子者不成再得,也不必委曲至此吧。”
秦博揚揚眉,自顧自的笑了兩聲,放動手臂,關上了艙門。
曹苗驚奇地斜睨著孫魯班,啞然發笑。“公主好大的威風,怪不得孫夫人也要謙遜三分。苗鄙人,想就教,孫夫人手中有解煩營,公主手中有甚麼?”
“剛纔遇見孫夫人,說了幾句話。”
孫魯班立即像被針戳破的氣球,氣泄了一大半,一甩袖子,倉促出門。呂壹向曹苗拱拱手。“打攪曹君歇息,極刑,極刑。請曹君早點歇息,明日再來就教。”倉促跟了出去。
“公主也好,孫夫人也罷,都是吳王嫡親,吳國棟梁。”門口傳來一聲輕笑,一個年青的官員排眾而入,向曹苗拱拱手。“校事郎廣陵呂壹,見過曹君。”
孫魯班對勁之極,忍不住哈哈大笑。等她笑過,曹苗歎了一口氣。“公主,你與這西施舫的真正仆人乾係匪淺吧?”
孫魯班大怒,沉了臉,厲聲喝道:“你在胡說甚麼?”
曹苗點點頭。“那呂君對各種典故應當很熟諳,何必明知故問?《諫逐客書》是四百年前的文章不假,如果論古,又如何比得上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就算是儒家六經、諸子百家,也比《諫逐客書》陳腐多了。莫非這些,你都不懂?”
孫魯班對勁地笑笑。“我姑姑彷彿對你冇甚麼興趣,你隻能選我了。”
曹苗抬起手,打斷了呂壹,神采有些不善。“他是他,我是我,你不要混為一談。”
全大娘看在眼裡,也冇說甚麼,躬身辭職。
曹苗啞然發笑。“足下是校事郎?”
曹苗翻了個白眼,生無可戀。
呂壹訝然。孫魯班心中一動,想起曹苗曾經提及,他與曹植乾係不佳,趕緊給呂壹使了個眼色,表示他不要再提這個話題。眼神能傳達的資訊有限,呂壹也搞不清楚孫魯班究竟想說甚麼,隻好含混疇昔,打了個哈哈,躬身道歉。
呂壹莞爾一笑。“曹君指教得是。我隻是不解,這《諫逐客書》和公主的婚姻有甚麼乾係?”
曹苗讚歎之餘,命如畫賞了兩個工匠,一人五百錢。工匠感激涕零,再三拜謝,下樓去了。
“我……”孫魯班眼神遊移,較著氣短,一時語塞。冇等她反應過來,孫夫人便健步下樓去了。看著孫夫人消逝在樓梯口,她才長出一口氣,心不足悸的拍拍飽滿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