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便覺奇特。這昏君平素固然並非不喜良馬,卻向來是重其名而不重實在,何時又在乎起骨相這等良馬之相法了?
素音點頭,回道:“張氏如夫人向鮮於夫人說此事時,隻她二人及兩個侍女在。我們這邊兒,就隻我一個。”
高士廉文才武功雖未及唐國公李淵,然於土木花植上,倒是極其精擅。故而,高府後園之美,竟教已是大內常客的世民也為之嘖嘖稱奇。
高府。
無忌點頭,從袖中取出一素絹細裹的長條狀物:“為了此物,連觀音婢與你歸寧之日,我這做大舅子的都留不得府內。哼!這張氏也算是活得不枉此生了。”
可何如,隻歎何如,那二少夫人,自打幾年前見過二少爺以後,便是大家瞧得出的心繫於二少,再無一絲他念。且主子平生當中,最心心念念地愛著的,便是這二少爺世民。說句打趣點的話,那心疼,竟比心疼本身宗子嫡生還要多上好幾分……
世民斂容,擺佈環顧,放下酒杯,目光如炬:“可尋著了?”
無忌倒也不強辯,隻嗬嗬一笑道:“知我者,世民也。”
“不,不必。”建成略一思考道:“高舅公多麼人物,他府中人也是個個口緊,斷不會出甚麼漏子。再者,世民固然年幼,弟婦無憂倒是個極知機的,斷不會看不透此中一層。”
素音正隱憂著,卻突聽建成道:“素音,此事不成忽視。待會兒我送了高舅公出離以後,便打個由頭,教你去追他們,將這張氏泄漏風聲之事令高舅公知悉。牢記,要做得滴水不漏。萬不成引得舅公驚懼思疑。”
用罷晚膳,高氏已是一日辛苦。加上久不見愛女,正欲與其說些梯己話,且日後果公事被派出,直到現下才趕回得見歸寧mm與妹夫世民一麵的長孫無忌亦欲與好妹夫囑托些事兒,因而,便由著高氏攜了無憂去往寓所,無忌領了世民向後園走來。
無忌大感不滿:“甚麼叫做鬼主張,我但是想你,隻欲與你說說話罷了。怎地這般瞧不起人。”
“恰是。不知公子如何籌算?是否提示下舅公大人……”
建成嘲笑:“她如何得知?一個冇長識冇見性的俗脂粉罷了。說句刺耳點兒的,這等見地,莫說是她這等隻會敗露的俗脂粉,便是那鮮於大婦,也一定能看破此一層。這天下間,除了母親與這無憂弟婦外,又有幾個婦道人家,能大智大知如母親與無憂弟婦普通?哼!一個個隻會哭哭啼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