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璣在其間事已了,小公子護命之局也需璣回蜀地尋得良所關照。再者,我若長留於恩公府上,隻怕那彌道會起狐疑,乃至來害恩公一家。袁璣,就此彆過恩公了。但恩公之情,袁璣佳耦永久不忘。他日若璣身故,則璣之子,便不為官,亦必為恩公一脈儘忠!請恩公曉諭先人。袁璣一脈先人,若遇恩公一脈有難,則必當經心極力,保恩公一脈子孫持續,香火萬年!”

他說不下去,或者說也不敢不能再說下去。

“陛下所言極是,這等江湖方士的話,原是不必信的。隻是……隻是……”唐國公麵似難堪地看了眼哭得悲切的夫人,一咬牙,還是硬著頭皮要求:“隻是請陛下與娘娘憐憫臣妻一片愛子之心,悲賜墨寶,保住孩兒的性命……”

唐國公麵色慘白,半日無語,好久,才幽幽苦笑:“可我並無反意啊!袁士子,隻怕你是……”

很久,這少年郎才緩緩放動手中茶碗,悄悄發問:“那相師是……”

唐國公夫人不再發問,隻沉默地抱著孩兒,悄悄拍哄,口中呢喃一曲北族常吟的搖籃曲。

是夜,唐國公食不知味地進了一餐後,便安設好妻兒,輕衣簡仆地帶著總管吃緊向袁璣暫居的彆館而來。

隻見他換衣束髮,再無那得誌少年的模樣,卻也是個實足十的翩翩少年郎。

“恩公,璣,就此彆過!”

“誰?”門內傳來一個男聲,恰是袁璣。

“恩公,請。”似是早已推測李昞的到來。袁璣含笑請安。

唐國公點頭不語,在袁璣門前站定,而後製止了正欲上前喊門的李二,本身舉手,小扣二下。

袁璣嘲笑。

“不錯。夫人便是獨孤門三後中,那獨一一個彌道與宇文護遍尋不著的遺珠。”

如此三番,袁璣倒也瞭然:“恩公是想問,本日袁璣所言是否失實吧?”

搖搖手,唐國公目光微視後花圃,又掃了下室內——一個容相端方,一身孝服,臉上猶帶淚痕的小娘子,正在兩名一樣孝服著身的侍婢伴隨下,坐在正堂上。

“公然是唐國公府,總管大人,真真是忠心不二,又相機靈慧。”袁璣點頭讚歎。

李昞放下彷彿千斤重的茶碗,長吐口氣,直視袁璣:“本日多謝袁士子。若非士子以通天之能預知本日之危,隻怕現在,昞與妻兒,再無生還之理。這唐國公府,也要一夕血流成河了。”

李昞聽得心驚不已:“這彌道,為何……”

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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