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四月芳菲儘,山寺桃花始盛開。
李昊悲歎一聲:“我活了這麼久,從二十一世紀一向漫步到這亂世大唐,還是第一次傳聞擄掠要靠緣分,你們這兩個混賬也算是劫匪界的浪漫主義奇葩了,我必必要給你們點一個讚!”
趙龍年紀稍長,見李昊現在還能談笑風生,不免心中生疑,摸索著扣問李昊道:“我看小兄弟你麵無懼色,恐怕也見過一些世麵,不知小兄弟究竟姓甚名誰,待會兒我們也好為你刻上一副木碑,免你做了這荒山中的知名野鬼,轉世投胎不得,豈不是刻苦?”
李昊悄悄將長刀抽離刀鞘,緊緊握住刀柄,嚴峻到手背青筋暴突,臉上的笑容卻更加光輝:“到了我的故鄉?我看你們是想送我回故鄉吧,嘻嘻,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打劫,真是刺激。”
李昊固然並不體味唐朝,卻在汗青課上聽教員講過大唐亂世,說是這個期間的君主均曉得藏富於民的事理,並且大唐在農耕為本的根本上,重視生長商貿,同波斯、大食、吐蕃、高麗、扶桑,乃至外洋諸都城有貿易來往,國力強大,公眾敷裕,培養了穩定的政局和渾厚的民風,官方少有惡性案件產生。在江南魚米之鄉,富庶之地,有些州縣的大牢乃至長年空置,犯法率低得令人咋舌。
腳伕做的是搬運財賄的伕役活兒,多少感染了一個“騙”字,固然不至於傷人道命,卻常常帶著仆人家的財帛賄物逃之夭夭,天長日久冇有落下甚麼好名聲;而牙行的報酬了取利,更是無所不為,賤買貴賣,囤積居奇,貨賣人丁,謀取暴利。以是凡是入得“車船店腳牙”這五種行當,積年累月下來,身上或多或少都揹著點官司,隻要罪惡大小的辨彆罷了。
趙龍和趙虎手裡均提著刀子,一前一後將馬車圍住,唯恐李昊尋路逃脫。趙龍滿臉奸笑,抬頭朝李昊道:“間隔到揚州還早得很,我是說到了你的故鄉了。”
李昊內心一顫抖,爬在車廂上朝趙虎喊道:“虎哥,好端端的你拿著刀子做甚麼?”
以是李昊並不能當即認定,趙龍和趙虎膽小妄為到敢在姑蘇城外不遠處翻臉做起了劫匪,隻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靜觀其變。待得天氣越來越晚,抬頭可從密林間瞥見模糊一輪圓月,崎嶇的山路也終究狹小到馬車難以寸進,李昊心中的不安感已經達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