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和趙虎手裡均提著刀子,一前一後將馬車圍住,唯恐李昊尋路逃脫。趙龍滿臉奸笑,抬頭朝李昊道:“間隔到揚州還早得很,我是說到了你的故鄉了。”
不過李昊很快笑不出來了。
趙虎臉上的橫肉跟著笑容不住顫栗:“我們已經分開姑蘇城幾十裡,正在抄一條近路前去揚州,這四周常常有能人盜匪出冇,冇無益器防身很輕易被打劫,我看你身上的包裹沉甸甸的,彷彿帶了很多財帛,你也不想被人謀財害命吧。”
以是李昊並不能當即認定,趙龍和趙虎膽小妄為到敢在姑蘇城外不遠處翻臉做起了劫匪,隻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靜觀其變。待得天氣越來越晚,抬頭可從密林間瞥見模糊一輪圓月,崎嶇的山路也終究狹小到馬車難以寸進,李昊心中的不安感已經達到了頂點。
因為李昊在車頂睡了一覺醒來,發明馬車已經駛離官道,正在一條顛簸的山路上行進,狹小的門路勉強可容一輛馬車通過,兩側儘是鬱鬱蓊蓊的莽林,荒草叢生,偶爾可見小獸劈開一道道草浪穿越此中。因為樹木的密度很大,樹尖交叉在一起遮天蔽日,暗淡得底子冇法看出眼下到了甚麼時候,也難以辯白方向,李昊的心立即隨之慌了起來。
山區的氣候老是和一馬平地的平原分歧,四月伊始,姑蘇城裡已是到處桃鮮柳綠,姹紫嫣紅,這裡的花木卻方纔綻放出新盛氣象,如同初春。山路絕頂是一片生滿尖刺蒺藜的低矮灌木,一向延長至密林深處,剛巧截斷了前路,馬車不得已停了下來,趕車的趙龍從車轅上跳下,不知從那邊綽起一柄盟主尖刀,扯著嗓子朝李昊吼道:“到了到了,從速給老子滾下來。”
李昊心想:這裡深山野嶺,看起來偏僻得很,那裡會有人常常路過,甚麼樣的聰慧盜匪會守在這裡喝西北風,看來這事兒有蹊蹺。
李昊內心一顫抖,爬在車廂上朝趙虎喊道:“虎哥,好端端的你拿著刀子做甚麼?”
腳伕做的是搬運財賄的伕役活兒,多少感染了一個“騙”字,固然不至於傷人道命,卻常常帶著仆人家的財帛賄物逃之夭夭,天長日久冇有落下甚麼好名聲;而牙行的報酬了取利,更是無所不為,賤買貴賣,囤積居奇,貨賣人丁,謀取暴利。以是凡是入得“車船店腳牙”這五種行當,積年累月下來,身上或多或少都揹著點官司,隻要罪惡大小的辨彆罷了。
李昊悲歎一聲:“我活了這麼久,從二十一世紀一向漫步到這亂世大唐,還是第一次傳聞擄掠要靠緣分,你們這兩個混賬也算是劫匪界的浪漫主義奇葩了,我必必要給你們點一個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