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老夫子當然信賴六合之間另有正氣，好人還是多的，可好人多那為何新政推行不下去？莫非是好人太強大了，還是好人太笨了？
都說歐陽修刻薄，也不過如此！
王寧安一肚子怨氣，說話更不客氣了。
“這……”歐陽修真想說的確如此，但是承認了，豈不是代表天子也是小人了？不承認吧，那新政如何就敗了？
包黑子勸了幾句，告罪分開。
“酒徒，王寧安不過是黃口孺子，酒醉大言，還請大人不要介懷。”
“彆廢話！”歐陽修黑著臉道：“你小子罵也罵痛快了，老夫隻問你，我們的變法不成，你有甚麼好主張？如果冇有，你就是光會罵人的彌衡，徒呈口舌之快！老夫不殺你，我會把你送給贛叟！他有的是體例，讓你小子生不如死！”
慶曆新政那但是歐陽修心中的痛，到現在他也轉不過來彎，不肯低頭，要不然以他的名譽，早就回京當官了。
“慶曆新法，共有十項：明黜陟、抑幸運、精貢舉、擇官長、均公田、厚農桑、修武備、減徭役、覃恩信、重號令。”歐陽修一口氣說完，“試問哪一項不是利國利民，哪一項不是為了大宋好？”
“這些都是瑣事，隻怕和朝廷大局冇甚麼乾係吧？”歐陽修淡淡道。
“垂白叟，要想變法勝利，最起碼要做到知己知彼吧？你們的每一項政令，有多少人獲益，又有多少人受害？那麼多的弊端，哪一項是最底子的，哪一項鼎新的機會成熟了，哪一項臨時還不能動？你們細心評價過嗎？不要感覺打著為國為民的燈號，便能夠肆無顧忌，做甚麼都會有無數人支撐你！”
歐陽修眯縫著老眼，緩緩道：“小子，你的體例，比老夫高超在那裡？”
到了這一步，新政已經走到了絕壁邊。
王寧安說的冇錯，慶曆新政及時罷手，影響還算輕微，幾十年後的王安石變法，一頓胡亂折騰，不但冇有挽救大宋，反而使得大宋墮入黨爭而不成自拔。新舊兩派的人物，隻如果捲入此中，無不成為平生的汙點，到當時候已經冇有對錯是非，隻要為了反對而反對，相互排擠，連筆墨獄這類肮臟的手腕都用了出來……直到一群蠻子突破了都城，搶走了兩代天子，掠走無數女人財產，一場鬨劇才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