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搖了點頭:“若惠妃隻是想接弘昱進宮扶養,這事兒太後親身跟皇上開口,也是十拿九穩的事兒,太後又是何必……”——何必必然要讓她開口呢?
何況,康熙忙著朝政,也有很多日未曾去慈寧宮給太後存候了。
昭嫆耐下性子,攜著表姐淑妃的手,便先奔鐘粹宮去了。
惠妃更是感激不已,連朝著昭嫆磕個頭:“多謝皇貴妃娘娘!”
昭嫆笑著道:“我都等了十四年了,還怕在等一時?”
昭嫆道:“你是不曉得該發起立誰,以是纔來問額孃的嗎?”——這對阿禩而言,的確是個難以答覆的題目。起首,毛遂自薦必定不成,並且阿禩與廢太子有夙怨,發起複立太子必定是不成的,大阿哥雖居長,卻已被貶斥圈禁,天然也不成,而其彆人……
胡慶喜道:“八爺下了朝,便直奔鐘粹宮來了,說是找主子您有急事!”
慈寧宮中,嬪妃們都在太前麵前有說有笑,唯獨惠妃容顏蕭索,像是失了魂普通。這幅模樣,生生如老嫗普通,實在不幸。
分開慈寧宮的時候,已經快晌午了,表姐淑妃懷裡抱著沉甸甸的小禝兒,與昭嫆並排走在禦花圃的迤邐石子路上漫衍。
昭嫆苦笑了笑,連太後都幫腔了,她還能回絕嗎?隻得點了點頭,“臣妾轉頭會跟皇上提這事兒的,請太後放心。”
惠妃拭淚不止,她跪在慈寧宮的方磚墁地上,昂首看著昭嫆,淚眼帶著要求之色:“就算胤褆有錯,可弘昱畢竟是無辜的,皇貴妃能憐憫廢太子之子,可否憐憫弘昱一二?”
胤褆被圈禁,那些巫蠱之物被焚燬後,廢太子胤礽的瘋病傳聞已經見好了些了。這叫昭嫆不由迷惑,廢太子裝瘋,是不是用心想要坑胤褆,想要拉胤褆一起墊背?
前朝立儲的呼聲一向未曾斷過,康熙這是礙於呼聲,以是才下了這道旨意嗎?
是啊,太後連弘昱的事兒都不敢貿冒然開口,何況是立後的大事了。
淑妃掃了一眼四周,見無外人,才掩唇抬高了聲音道:“嫆兒,太子既然已經被廢,那這中宮之位……”
昭嫆笑著道:“皇上纔剛摒擋了明珠一黨,現在前朝也忙得很。他老是半宿纔過來,第二每天不亮就走了,邇來這些日子,也冇能說上幾句話。”
昭嫆暗道,弘皙的弘普是康熙故意垂憐,她純粹是不想讓弘皙弘普持續住在毓慶宮,才發起搬家阿哥所的。惠妃這話裡的意義,莫非是想讓弘昱養在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