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說得對，早知本日，何必當初呢？昭嫆暗自搖了點頭。
惠妃淚眼怔忡，她衰老的容顏儘是悔怨之色，“都怪臣妾一時昏了頭，不聽皇貴妃娘娘奉勸！才致本日！臣妾……悔不當初啊！”說著，惠妃泣不成聲。
淑妃嗔了她一眼：“你倒是耐得住性子！”轉而一想，淑妃歎著氣道：“這事兒按理說，太後那邊若能開個口最好。不過太後的性子，讓她開口，怕是難！”
何況，康熙忙著朝政，也有很多日未曾去慈寧宮給太後存候了。
前朝立儲的呼聲一向未曾斷過，康熙這是礙於呼聲，以是才下了這道旨意嗎？
太後眼中已有憐憫之色，她連連點頭，“早知本日，何必當初呢！”
昭嫆笑著道：“皇上纔剛摒擋了明珠一黨，現在前朝也忙得很。他老是半宿纔過來，第二每天不亮就走了，邇來這些日子，也冇能說上幾句話。”
淑妃掃了一眼胡慶喜的那滿頭的汗，道：“出了甚麼事兒？這般冒莽撞失的。”
清理了明珠、索額圖的餘黨浩繁，康熙即使偶然連累過分，卻也很多官員鋃鐺入獄。除了明索兩黨的關要職員被賜死以外，其他的都頂多隻是罷官、放逐。如此一來，朝堂便有了很多空缺，為了彌補空缺，也實在也操心吃力一段日子。
胡慶喜道：“八爺下了朝，便直奔鐘粹宮來了，說是找主子您有急事！”
昭嫆搖了點頭：“若惠妃隻是想接弘昱進宮扶養，這事兒太後親身跟皇上開口，也是十拿九穩的事兒，太後又是何必……”——何必必然要讓她開口呢？
“不是！”阿禩倉猝點頭，“若公議立儲的旨意當真下達了，兒子也不是冇有主張！可恰好——”
鐘粹宮正殿中，阿禩穿一身郡王朝服，脖子上帶著一串青金石的朝珠，正在殿中來回踱步，他眉頭幾近都要打結了。見昭嫆返來，阿禩趕快應了上去：“額娘、姨母！”
阿禩咬了咬牙，道：“汗阿瑪本日早朝，想讓滿朝公議立儲！”
太後眉開眼笑點了點頭。
昭嫆笑著道：“我都等了十四年了，還怕在等一時？”
淑妃道：“現在明堂索黨俱是打掃一空，皇上威重，太後也摸不準皇上的意義，天然就不敢貿冒然開口了。”
昭嫆耐下性子，攜著表姐淑妃的手，便先奔鐘粹宮去了。
“太後……”惠妃的眼淚立時便潸但是下，她噗通一聲跪地，“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求太後救救胤褆吧！”說著，惠妃碰碰叩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