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謝再興是如何向張士誠解釋的,歸正冇過幾日,張士誠竟然又給了謝再興十萬雄師,再次進犯李文忠。
李文忠氣得雙拳緊握,決定揍服謝再興。
當晚李文忠出奇兵夜襲謝再興十萬雄師,謝再興倉促逃竄,十萬雄師全軍淹冇,連廣大的雲溪河都被屍首堵塞住了河道,蜿蜒十裡都是血紅的河水,可謂是兵敗如山倒,隻要主帥謝再興一人活著逃回了姑蘇。
徐達說道:“我但願世子活著,並不是驚駭戰役,我隻是但願女兒能安然無恙。”
“如果冇有那麼變故,明天這裡應當是坐滿的。”李文忠指著觀棋樓四角方桌說道:“有我,有你,有白文正,常遇春年紀最小,作陪末座,四個一起出世入死的好兄弟在功成名就以後聚在這裡豪飲,該有多麼痛快。可反的反,死的死,現在隻要我們兩個已經心生隔閡的白叟在這裡喝悶酒,聊家裡不聽話的孩子。老朋友一個個都走了,這平買賣義安在?繁華盈門,人卻越來越孤單。”
李文忠問道:“倘若她已經成為人質,北元以此相威脅,你自當如何?”
王金剛彷彿被明月的麵貌冷傲住了,目光黏在她的臉上動也不動。顧學文見此景象,忙說道:“此女能入承恩伯的眼,這是她的福分。明月,還不快給伯爺施禮,從本日開端,你就是伯爺的人了。”
細雨在銀色的盔甲上聚分解了一顆顆豆大的水滴,身為“吳中雙碧”大小謝氏姐妹的父親,謝再興的邊幅非常漂亮,下巴蓄著髯毛,在軍中有“美鬢公”的佳譽。
冷淡十年的老友冒險互助,徐達非常感激,一句多謝顯得慘白有力,他命仆人抬了一罈子花雕,兩人舉杯痛飲,喝的暢快淋漓才散。
“……我將動靜報給主公,主公隻批了三個字――‘死得好’,隨後命我去乘勝追擊,安定謝再興的弟弟謝四謝五和侄兒的叛軍。”
徐達點點頭,“難堪你了,若皇上問起此事,你直言說是我要求的便是。”
承恩伯醉生夢死般的哼哼聲方停歇了,對明月點點頭,“去吧。”
明月抱著琵琶,彈唱著一首充滿挑逗之意的《江南蝶》,她是金陵秦淮河紅極一時的花魁娘子。隻是秦淮河最是喜新厭舊,她生的再美,才情再高,年過十八歲,在青樓裡算是“人老珠黃”。
“……以後產生的事情,徐兄全都曉得的。主公不聽我的奉勸,將謝家人處以極刑。”李文忠長歎一聲,“這些年我在疆場殺人無數,唯有謝家人被淩遲時的慘叫一向迴盪在耳邊,我心中有愧,無臉要求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