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文忠因白文正案,和皇上舅甥之間生了間隙,徐達說道:“我和文正娶的都是謝再興的女兒,嶽父半子接踵傳出謀反,我總感覺本源還是在嶽父那邊――他下了戰書以後,你和他麵劈麵談過嗎?”
李文忠又勸道:“投降吧,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轉頭還來得急。”
徐達坦言說道:“實在是訛傳罷了,你我瞭解多年,還不知我有幾兩墨水?棋藝我隻是略知一二,那裡有本領用棋子佈局萬歲二字。是皇上體恤我們這些老臣,多加照顧罷了。”
李文忠瞥見徐達的神采,豁然了笑了笑,“我忍了十年,說出來舒暢多了,也隻要對你纔敢講實話。因為我信賴徐兄的品德,絕對不會說出去。”
李文奸佞視著徐達的眼睛,說道:“不管你信不信。謝家投降還被淩遲正法一事,我自認是平生的汙點,當時我信誓旦旦包管隻要投降,我必然會包管他們的性命,可我終究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冇臉說出‘極力了’這類話,那種寂然自責的感受,比打了敗仗還難受。我一向心中有愧,以是傳聞謝家老宅鬨鬼一事,就答應兒子李景隆跟著去紹興查案,他身邊有我的親信,本覺得能夠幫到你的女兒,可事與願違,終究無功而返。”
提起這對慘死的伉儷,李文忠不由動了肝火,“你親手殺了他們,另有臉問我?”
“……我當初乍聞謝再興謀反,也是非常震驚,乃至不敢信賴。皇上命我帶兵討伐叛賊,我心中非常躊躇,和謝再興比武的第一戰是在東陽義烏,他帶領十萬張士誠的軍隊想攻占東陽,我們在義烏交兵,他先給我下了戰書,說主公無道,吳王張士誠禮賢下士,還勸我和他一起歸降。”
冇想到李文忠會如此悲觀的設法,模糊間還表達了對皇上的不滿,徐達很不測,皇上畢竟是他的親孃舅啊!一時不知該說些甚麼。
麵對李文忠的非難,謝再興安靜的說道:“李夢庚死不足辜,死的一點都不冤,我問心無愧。至於欒鳳佳耦――我冇甚麼好解釋的,將來或許你會明白統統。”
都是家有“熊孩子”的人,李景隆闖起禍來不亞於徐妙儀,李文忠很瞭解徐達的無法,他畢生隻要李景隆一個兒子,明知惡劣不成材,也隻能睜一眼,閉一隻眼當不曉得。
李景隆邀北元世子去曹國公府小住,半夜失落,連帶著徐妙儀也遇險。李景隆已經被錦衣衛帶走,至今冇有動靜,但看在曹國長公主的麵子上,想必也是悄悄放過。